盛璟没进去病房,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董蓿来这里的目的不简单。
“情况怎么样?”
高大的人影出来,盛璟随口发问。
“中暑了,要休息两天。”
“你准备怎么办?”
盛璟面无表情,坚冷的像一面冰磨出来的镜子。
里面照出沈辞一双流波桃眼,他笑着揽住她,“怎么?吃醋?”
他有些好笑,“怎么谁的醋你都要吃?这个你可得做好准备,毕竟你男朋友这么有魅力,受欢迎也很正常,有些莺莺燕燕,狂蜂浪蝶非要往我身上扑,我也没办法。”
“那你不会避着点?”
在察觉绿茶方面,男人的防御力以及警惕性一向比不上女人,尤其是恋爱中的女人。
沈辞依然是一双桃眼弯弯,“你要是担心,就由你来照顾董蓿好了。我不见她,总行了吧?放心,你男朋友意志力很坚定,永远只爱你一个。”
“那谁知道?”
盛璟并非不相信沈辞,但是从见到董蓿开始,她的心就一直跳的有些快。
她不是迷信的人,但是几年前那个雨夜,她的心也这么用力的跳动过。
她不敢不信,也不得不防。
盛璟起身走近病房,那苍白如纸的面容上,两弯罥烟眉微微蹙着,带出一段病如西子的娇柔楚楚之态。
她定定看了一阵,这似乎就是男人心里最稀罕的白幼瘦类型。
梨花白面,双十年华,翠袖惊风,一头青丝如墨迹般散开在床头,更添几点凄艳。
盛璟冷漠的打量着她,推了推她的肩膀,出声:“董小姐。”
董蓿不会说话,只睁着一双秋水横波目看着她。
“你听着就行。”
盛璟找了把椅子坐下,“我不管你跟顾闻礼现在怎么样,为什么没跟他出国,这些,我都不想管。你在这治好了之后,就趁早回去董家吧。”
清水眼里流露出焦急恐惧,董蓿拼命的摇头,一头青丝乱晃,似妖怪的藤蔓乱舞。
盛璟:“我话就说这么多。沈辞现在已经跟我在一起了,你别想打他的主意。”
她不是什么圣母,她有她想守护的东西。
对于董蓿,盛璟觉得自己对她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别人说她冷漠也好,无情也好,她都会这么做。不会改变半分。
董蓿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就算她不管,她自会有办法谋出一条生路。
但令盛璟没想到的是,这条生路就是苦肉计。
董蓿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沈辞的别墅,日夜在那里苦苦守着,像一只被好心人喂饱的流浪狗执着的相信他一定会收养自己,所以一直等着,风雨淋湿他脏污的皮毛,像蚂蚁无情的啃噬。
终于,董蓿昏倒在沈辞的门前。
这只流浪狗第一次得以踏进好心人的家门,还是被温柔的抱着进去的。
偌大的家里没有留下他的足迹,它的气味却如一盏四射的彩灯,早将家里照的光怪陆离。
董蓿仍不知足,抱着沈辞的手臂,喉咙呜咽着,虽然不好听,却让人想起她不会说话的事实,更添爱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