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闻礼从小过的也不算太好,他很聪明很俊俏,可是他的父亲却是一个妥妥的人渣。
似乎因为基因,也或许因为习惯,他跟他的父亲一样,也是喜欢花天酒地的公子哥。
看着那群女人像蜜蜂见了蜂蜜一般围绕在他的周围,他的心里就会升起一股难言的满足感。像是真的以为自己当上了坐拥万千江山,后宫佳丽三千人的君王,虽然是个昏君,可那群高傲的朝臣依然要对自己行跪拜礼,对他俯首称臣,不敢有丝毫逾距。
他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弹指间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
顾闻礼遇见董蓿之前,一切都是如此顺利,除了有时候会觉得寂寞之外,一切看起来都很好。
他想,大概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他无法割舍掉董蓿,就像从前那些女孩为了他大打出手,倾家荡产,为了他连夜买飞机出国,就为了跟他春宵一度。
顾闻礼觉得自己做过太多害人害己的事情,所以董蓿才会不放过他。
她已经住进了他的心里,像是一场无法预料,无力阻挡的暴风雨,将他心底所有坚固的城墙都摧垮,冲刷干净,等到他的心只剩一片荒原,干净的,却也寸草不生的荒原。
她就在那里将自己的根深深的,深深的,扎进去,从此那个地方依然寸草不生,却长着一颗无比高大的树木,那树木不争阳光雨露,只以他的血肉为生。
董蓿就是这样的存在,她不是一朵纯白的莲花,她是一条美女蛇。
很快,沈辞也赶到了医院。
顾闻礼无法再克制自己,朝沈辞冲了过去。
毫无意外的,被打倒在地。
可他脸都被打出血,依然顽固的冲了过去,用自己干瘦的手臂缠住沈辞,试图将他撂倒在地,可沈辞从小就练习散打,而且一直有锻炼身体,他没将沈辞打倒,反而将自己重重的摔在地上。
“嘭”的一声,声音十分响亮。
盛璟:“别打了。沈辞。你还嫌他不够惨吗?”
沈辞:“又不是我跟他打,是他跟我打。”
“那你就不能让着他点?”
盛璟跟沈辞争论起来,顾闻礼躺在医院的走廊上,看着天花板上面一圈刺目的白炽灯,只觉得头晕目眩。
盛璟倒不是真的责怪沈辞,只是顾闻礼确实,很可怜。
杀人还要诛心,这也太过分了点。
沈辞毫不在意的将盛璟揽住,“无所谓的,反正顾闻礼是个男人,不会这么容易受伤的,更加不会哭鼻子。”
很快,医生摘下口罩,问:“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顾闻礼以惊人的速度爬起来,“我是!病人怎么样了?有事吗?”
那医生摇摇头,“病人喝了太多农药,抢救无效。”
话落,只见走廊上走来一家人,骂骂咧咧,一边哭一边骂:“我不管!我们大春是在你这边死的,你必须管!我好好的大春,我昨天还看见她洗碗呢!怎么今天就死在这手术台上了?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