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白用唇语跟她说:“我想你,听见我的声音。”
这句话让董蓿恍惚了好久,她其实能记得声音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她小时候能听见的时候,记得自己的声音还是很好听的,很清脆。
可是记忆太久远,现在已经淡忘的只记得感觉,却不记得声音的具体了。
已经太久没有听见过了。
柳非白问:“你想感受一下声音吗?”
董蓿点点头,她确实有些想知道声音是什么,尤其是柳非白的声音。
她现在想知道了。
柳非白捉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抬起放到自己的喉咙上,然后问:“这样,能感觉到吗?”
董蓿感到那喉咙里的振动,有些惊讶的,想缩回手,却被柳非白按的更紧。
柳非白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那椅子被他坐着,显得很小,似乎只要他愿意,就能轻易摧毁掉这把椅子。
董蓿很多时候都觉得柳非白像一头猛兽,可是现在这头猛兽,正温柔却又难改霸道的本性,将她的手放到他最脆弱的部位,让她感受声音的颤动。
柳非白问:“能感受到吗?”
董蓿再次点头,她确实能感受到,与之而来的也许还有别的东西,她感到一阵微麻的酥痒,过电的感觉由指尖传递到心脏,扑通扑通,心跳的声音她似乎也都听见了。
柳非白的喉咙又动了几下,董蓿抬起头,想看看他说了什么,柳非白却遮住了她的眼睛。
接着又对她说:“这句话,要等你耳朵好了之后才能听。”
董蓿不知所云,但是柳非白不让她看,她就不会知道,也只好作罢。
关于柳非白的公司最近遇到的问题,董蓿也是知道的。
因为她曾经看到过柳非白严肃的接电话,那眉头紧蹙的样子她几乎没有看见到过,但是在这个月里,她经常看到。
柳非白也不过是个凡人而已,他也会为了别的事情而烦恼。这是董蓿最初的感受。
董蓿有时候看着这样的柳非白,也会有些愧疚跟自责的情绪在,但是想到这些事情分明是柳非白自己做的,她并没叫他做的这么决绝,她那点愧疚又都烟消云散了。
她告诉自己,是因为柳非白长相的缘故,自己才会对他有恻隐之心,完全都是颜值惹的祸。
否则她根本不会对这样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心软,而且柳非白这对她,算什么好?
她根本没从中得到任何益处啊。
但是她想想柳非白还送她来治耳朵,这个她又告诉自己,他或许只是懒得听自己说唇语而已。
归根结底,董蓿这种人是不会对柳非白心软的,她的心软跟温柔都给了另外一个人,不可能再给柳非白了。
盛璟这两天结束柳非白的事情之后,对沈辞的态度也比从前好了一点,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沈辞就一直非常卑微委屈的求她原谅。
她也不是那么心硬的人,只不过两天没跟他说话,还让他住在外面而已。
现在,她觉得该把他放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