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的神情很是认真,但是盛璟看着他那双桃眼,却有些犹豫。
她从来都是一个人生活的。
她无法想象从此生活当中多一个沈辞,尽管他们已经算是生活在一起了。
但是她一直相信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话,虽然也有人说,真正的爱情是不会被婚姻的琐碎给击垮的。
能被轻易分开的,都不叫爱情。
盛璟想起恋恋笔记本当中,那对到死都相爱的夫妻,却不敢将自己跟沈辞也想成那般。
毕竟电影跟现实她还是分的很清楚的。
电影里的人总是轰轰烈烈,那种爱情电影当中,主角的梦想似乎只有跟相爱的相伴到老这一样,可是生活不一样,只要你还活着,就会有经历不完的痛苦。
就算花好月圆,你的花也可能会被人踩上一脚。
所以我们大家活的总要左右逢源,总想着这些人能在自己有难的时候帮衬一把,毕竟这世上苦难的事情还有很多。
他们尽力为自己的故事埋下伏笔,以防到时候没东西可写,但是他们却忘了,真正的大纲里面要写的东西早就被概括好了。
无论怎么写长,那些东西都是水的。
盛璟再抬头看沈辞的时候,眼睛里面已经多了份坚定,“沈辞,这件事情,我想再考虑一会。”
“好。”
也是如往常一般,毫不犹豫就答应。
这让盛璟时常怀疑,是不是她指着一个悬崖让沈辞跳下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跳。
每一天总是有人欢喜有人愁,盛璟这边欢喜美满,却衬的董蓿这边更加苍凉悲痛。
顾闻礼日夜守着董蓿,希望她有一天会被自己的诚意所打动。
他甘之如饴,义无反顾。
可董蓿心里住着一个人,这个人她永远不会忘记。
她的心里很是拥挤,只能住一个人。
顾闻礼似乎也明白这一点,但是他仍是等着。
就像一位深情的妻子执着的等待已经传来战死消息的丈夫。
可任凭他们将自己站成一尊望夫石,却也是没用的。
毕竟董蓿不是男人,她没有任何的会同情别人的心里。
在她看来,这世上最可怜可悲的人,就是她自己。
年少时,嘲笑爱情,长大之后更加精明,却沉湎于爱情。
董蓿每一夜都独自抱着膝盖坐在窗台上,凉风将她雪白的裙摆吹的鼓起,又飘飘荡荡的坠下。
像一朵风中飘零的花瓣,找不到的皈依的故土,于是选择随风逐浪,同活木争春。
顾闻礼像一个沉默而孤独的木桩,两个人相隔不过五米的人,却始终无法在日夜相伴当中靠近彼此的心。
像两座相隔千里的孤岛,就算知道丧钟为谁而鸣,也因为天高水长而鞭长莫及。
董蓿时常想象自己是一只有着红色翅膀的飞鸟,胭脂一样浓艳而决绝的颜色,像是一抹鸽子血,涂抹在美人的心尖。
她张开双臂,就会有一双更加有力的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身,将她从窗台上给抱下来。
面对叱责,她只是一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