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洛一直想再问问母亲的情况,但始终没等来机会。黄老夫人在最后一次醒来之后,丫环喂她喝了点水。她睁开了眼睛,无力地看看四周,突然打了一个嗝,身体瘫软了下来,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云飞彻底倒下了。接连送走两位亲人,他不堪打击,也病倒了。
真洛只得再次挑起大梁,一边料理姑母的后事,一边精心照顾着云飞。韵儿办事非常得力,也帮她了不小的忙。
过了几日,这些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真洛去探望云飞,见他精神好了些,只是还未从伤痛中彻底走出来。
真洛原本想要告辞回去的,见云飞那样子,也就没忍心讲出来,只好又逗留了几日。
这天,真洛劝云飞出来走走,于是二人到花园里散步。云飞的身心基本上恢复了,便与真洛聊了些闲话,也向她表达了谢意。
真洛便委婉地向他辞行。
云飞很吃惊,道:“惜玉,你要走吗?你真的要离开我吗”?
“我得回云州啊!那里也需要我去做事的”。
“惜玉”,云飞突然抓住了真洛的手,“惜玉,你要留下我,在孤独里伤怀吗?我更需要你,你留下来陪我,好吗?别再去云州了,你一个单身女子,在那边我不放心。答应我,好吗”?
真洛犹豫了。
她明白云飞的意思。现在,她和云飞之间,已经没有横亘的障碍了。这两个曾经相爱相知的人,重新走到一起,已经有水到渠成之势了。
真洛的心里乱糟糟的。她也分辨不清自己内心的复杂况味。而且,在这样的时候,似乎也不方便谈感情的事。
于是真洛道:“云飞哥,我有一些事,是必须要处理的。你也需要一段时间慢慢恢复状态。来日方长,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谈吧”!
云飞见她言之有理,于是点头默认了。
云飞派人护送真洛和韵儿回到了云州。
真洛回来之后,看云州各项事业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心里也很宽慰。
真洛此行最大的收获,就是得到了母亲尚在人世的消息。只是她现在人在哪里,又生活得怎样,有没有还惦记着她这个女儿,真洛都不得而知。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寻母亲呢?
真洛没见过母亲,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但真洛觉得:她一定很温柔,很文雅。外祖父讲她作画很有灵性,她一定还很聪颖美丽。
真洛无数次地设想母亲的形象,却不知如何着手去找寻她。除了知道她还在人世,真洛就不知道她的任何信息了。
真洛回来之时,委托北山墓园附近的一位居民帮她照看外祖父的墓茔,并留心扫墓的人。母亲如果去扫墓,她就能得知母亲的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