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身后动静,不同于侍卫的脚步声,猛然回头,只见一个蒙面女子已经到了近前。
潘玉嘉本能反应应该是出手先发制人,抓住这女子,再审问是何人。
但是,他毕竟不是阿克亚,这些日子伪装再好,也会有那么点疏漏。
王后偶尔也会说他和以往习惯有点不同,潘玉嘉虽然敷衍过去,但也更加谨慎小心,不让自己露出马脚。
他怕这是王后派来试探的人,于是装作阿克亚的反应,并不动手,只是厉声道:“你是谁?怎么闯……”
“是我。”蒙面女子一把扯下脸上布巾。
“你?”潘玉嘉看见卫翎,又惊又喜。
他警惕地看看,殿门已经关上,才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进来的?不是不要你管这边,安心养伤吗?你的伤好了?”
卫翎急切道:“我没事,别的以后再说,阿娜曲在哪?”
“阿娜曲还在地下室关着,你找她……洛世子犯病了?”潘玉嘉一下就猜到卫翎来意。
“是,他身上什么药都没有了,估计他也没来找你和阿娜曲要药。”卫翎十分心疼洛梓琪这一点。
阿娜曲在潘玉嘉手里,洛梓琪完全可以趁着进城的时候,来向潘玉嘉说明情况,向阿娜曲索取解药。
阿娜曲给不给解药是一回事,洛梓琪总要争取一下。
卫翎有点不明白,洛梓琪为什么连来都不来,试都不试,当真不怕死?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要端着世子的架子,不肯低头求人?
她怎么能理解洛梓琪也许会使手段,逼迫或者从阿娜曲那里骗取解药,不肯求,不肯低头的对象是潘玉嘉而已。
他总觉得潘玉嘉在一夜之间对卫翎似乎不一样了,卫翎之前明明对这个草包王子没有好脸色的,也像是态度不同了。
就是猜不透他们两个到底有什么不为他知的秘密,他宁可自己忍受着毒发,也不想去求潘玉嘉。
潘玉嘉反问道:“翎儿,你要明白,洛梓琪是安图世子。他若是死了,安图世子之位必定引来一场争夺。那么与天澜之战,说不定就此偃旗息鼓。如此,天澜危机可解。”
卫翎一怔,喃喃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
“因为你舍不得。翎儿,我这么提醒了你,但是怎么抉择全看你的意思。”
潘玉嘉嘴里这么说,心里当然希望卫翎放弃寻找解药,那么解决的不但是天澜眼前的危机,还有他心中那份危机感。
如此一个独一无二的女子,怎么能叫人不倾慕?
何况,卫翎还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可卫翎只是迷茫了那一瞬间,便坚决道:“王子,洛梓琪于我有恩。他之所以中毒也全是为了救我的缘故。为他需求解药,是还这份情。我不欠他,日后战场之上,对安图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安图之战,我定当死而后已,不胜不还。”
潘玉嘉叹口气:“其实这些都是废话,你对他动了心,不忍杀之。”
卫翎跪下道:“王子恕罪,之前我已经清楚明白告知,当初冥婚,是不得已为之。在卫翎心中,只是多了容妃这个母亲多尽一份孝道而已,并没有出嫁为人妇的打算。”
潘玉嘉听出她话中意思,问道:“你想要说什么?堂堂天澜的安平王妃这个身份不算数是吗?”
卫翎咬牙道:“是。所以,我已经与洛梓琪拜过天地,结为夫妻。”
“什么?”潘玉嘉神情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