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看向一旁的阿竹,对她说道:“阿竹姑娘,借你的剑一用。”
阿竹点头,将怀中的剑递给了顾川。
接过剑,他便对凌霄子说道:“道长,我这门剑法,也出自道家一位高人,当是不逊色你观中绝学。”
“那贫道可要好好看看。”凌霄子闻言,露出笑容来,倒不是觉得顾川有夸大其词,毕竟刚才那个黑衣少女已经给他上了一课。
夜幕低垂,月影婆娑,道观之内,一片清幽。
庭院中,顾川手持长剑,剑身隐隐泛着寒光,与他一袭素衣相映,随风轻轻摇曳。
他双眸微闭,心神沉浸,渐渐的周身散发出一股宁静而深邃的气息。
忽而,顾川缓缓抬手,长剑轻挥,于虚空之中舞动。
刹那间,整个道观仿佛都融入了一种玄妙的意境之中,万物皆与之共鸣,共舞于这剑下。
剑光流转,每一道都蕴含着阴阳交替、刚柔并蓄的奥妙,宛如一幅流动的太极图谱。
那一招一式,宛如天地间最柔和又最坚韧的笔触,每一划、每一刺,皆带起一阵微风,引得四周草木轻轻摇曳,仿佛也在随着顾川的剑法舞动。
身形轻似风,脚下踏乾坤,其剑光所过之处,空气似被一分为二,留下一道道隐约可见的剑气轨迹。
时而如春水涓涓,柔和而连绵,时而似夏雷轰鸣,激烈而迅猛。
剑法之中,蕴含着顾川的感悟,每一式都仿佛是一名剑者在细心传授,道尽太极的奥秘。
“这剑法……”
凌霄子早在顾川起手时,便已经看出这门剑法不凡。
如今看顾川演示,这剑法特点甚明,细腻严谨,轻柔和缓,见演练之时,动作连绵,如行云流水。
一招一式之间,刚柔并济,以柔克刚,剑走轻灵,避实击虚,以静制动,后发先至,当是融入了道家武学的精髓!
终于,剑法终了,顾川收剑而立,一切都归于沉寂。
庭院之中,只留下剑法的余韵,在空气中回荡,久久不散。
“如何?道长可记下了?”顾川面向凌霄子,笑问道。
“好!很好!”凌霄子猛然回过神来,抚须大笑道:“居士此剑法,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此中奥妙贫道一时无法参悟,果真不凡!”
高兴是真的,激动也是真的,这剑法的确比得上他们凌霄观中的绝学,不,应当是要强出许多的。
而且,此剑法深蕴道家至理,太适合当做观中的传承了。
“居士真不是我道门中人吗?”凌霄子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这剑法如此深谙道家至理,定然是某个道门势力的传承之法,而能够习得此剑法的顾川,真的和道门没有关系吗?
顾川笑着摇头道:“道长,在下真不是道门之人,只是此前遇到过一位云游的道长,机缘巧合下由他传授。”
凌霄子闻言,也不疑有他,只是问道:“那……”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顾川给打断了:“道长不必有所顾忌,那位云游的道长传授我时说了,此剑法乃失传已久的绝学,他也想让此剑法发扬光大,继续传承下去。”
“道长特别与我言说,若是今后遇到可传承之人,不必顾忌太多,大可传授出去,若是天下人人都识得太极剑法,也算是给当初那位创出此剑法的高人一个慰藉了。”
听到这话,凌霄子心中忧虑这才消散了去,欣然叹道:“真是我道门高人,如此豁达,贫道不如也。”
“既然如此,此剑今后便是居士的了,只愿居士能够珍视此剑。”
他说着,不再有丝毫的迟疑,将手中的凌霄剑扔了过来。
顾川抬手便接住,抬手拔出剑来,赤红的剑芒一闪而逝,锋锐的细长剑刃闪烁着点点赤芒,端的是神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