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和姐姐虽然嘴上不说,都对我很好,但是我始终知道,我一直是个拖累。”
温宁眼睛都红透了,还露出笑容:“所以啊,我就想保佑我快点好起来吧,这样我们全家都会更轻松一些。”
傅岑景在温家这两天,已经知道了温宁的情况,原先对她也只是对普通人的同情,现在他的心中却升起了一大波怜惜,还有一种他无法说清楚的情绪。
他摒弃了原先的那根枝条,拽了一根更高的,细心仔细地系好:“一定会实现的。”
都说布条系得越高,愿望就越容易被看到实现。
两人慢慢走下山。
也许是因为刚才说相处,温宁褪去了初见的羞涩胆怯,一路上都在跟他说话。
“其实,许愿最灵的是凤鸣山,我以前也去过的。”
“你知道吗?我好久都没有这样出来玩了,这里的空气好清新啊。”
……
傅岑景之前并不喜欢别人在耳边细碎地唠叨,但此刻少女柔细好听的声音回响在耳畔,他心里竟然一点都不烦躁。
反而说不出的愉悦。
二人走在山间蜿蜒的小路上,石板路被清晨的草木露水浸湿,有些地方还有青苔。
“啊。”
傅岑景回头,就看见温宁坐在地上,裙子跌脏了一大片。
“没受伤吧?”他连忙俯下身将她拉起来。
温宁摇了摇头。
傅岑景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叮嘱道:“地上很滑,注意点。”
“嗯。”
又走了几分钟,傅岑景注意到温宁走得过于慢了,他走到温宁面前。
“怎么了?”
温宁还是摇头。
他的目光自她隐隐透出冷汗的面颊掠过,而后径直蹲下身,撩起她的裙摆——
红肿破皮的脚踝赫然显露。
她皮肤本就白,配上这伤就更加触目惊心了。
果然,傅岑景蹙眉,抬头望她:“受伤了怎么不跟我说?”
温宁咬着唇,不说话。
傅岑景心里叹口气,真拿她没办法。
他蹲下身:“上来,我背你下去。”
“啊……这样不好吧?”
他却一反常态地强势:“我背你。”
温宁磨蹭着上了他的背。
傅岑景的确是没抱任何杂念,但当温宁嫩滑的手臂环在他脖颈上,背上贴上清香柔软的身体时,他额上的青筋却跳了跳。
正常的生理反应,他这样安慰自己。
而在他身后,温宁则将他粗重的呼吸和逐渐发烫的身体都全然尽收眼底,微微垂下纤长的睫毛,掩盖眼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