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房沁儿蹙起眉头,已经从萧望舒这回答里察觉到了丝毫的不对劲。
萧扶光也问她:“姐姐莫不是去打人了?”
萧望舒抬手比划一下,“可能比打人还要再往上一点点。”
“嗯?”萧扶光突然坐正了身子。
房沁儿也面色古怪,问她:“你这孩子,到底做什么了?”
萧望舒的视线左右飘忽,低声回答:“将军那些族人实在不成样子,打着将军的名号四处索取,还用他们那套夫为妻纲的说法来压我,说不管我什么身份,嫁给将军就得守他们陈族的规矩,得敬重他们那些族老。”
萧扶光乍一听她说起这些,脸上也有些怒意。
“那群在姐夫身上吸血啃肉的老东西,真是好大的脸!”
房沁儿也皱起眉头,道:“我本以为他们心里多少有个尊卑之分,怎么也要敬你几分……”
说到这里,她又问:“陈褚就没说什么?”
萧望舒斟酌着,开口回答:“将军他、他一怒之下,就把自己从族谱除名了。”
“嗯?”萧扶光脸上怒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错愕。
姐夫办事这么解气的吗?
萧望舒斟酌着,继续说:“还把他的部分族人,包括那四个弟妹,全部、送进牢里去了。”
她们名义上说是回去奔丧,实际上,她们差点送了陈族几场丧事。
萧扶光学萧望舒的模样,朝她竖起大拇指。
他姐姐是会挑人的!
他认可这个姐夫!
“你们啊!陈褚办事时,你没在旁边撺掇吧?”房沁儿重重地叹了口气。
萧望舒赶紧摇头,“母亲放心,孩儿没有撺掇,他自愿的,他当时比孩儿还气愤。”
房沁儿心里松了口气,“那就好。”
好歹是陈褚自愿的,不至于叫人说刚进门的新媳妇就撺掇着把这家拆散了,那以后叫人怎么看她?
“母亲,反正姐夫那些族人也就那样,断了也好,省得日后犯下什么大事牵连姐夫。”萧扶光开口圆场。
房沁儿说:“既然是陈褚自己的决定,那就随他去办,也确实不是件坏事。”
说到这里,她看向萧望舒,又问:“等会儿,既然你们没有守丧,怎么去了三月之久?”
萧望舒抬手堵住耳朵,显得有些怂,看了看房沁儿,小声说着:“我瞧将军心情不太好,就带他下去四处走走,带他看看我那些商队……”
果然,她话音未落,房沁儿的话音先拔高了几分——
“你说什么?”
或许是真被萧望舒气到了,房沁儿胸口起伏着,鬓间插的步摇都在轻轻摇晃。
萧望舒连忙说着:“母亲息怒,孩儿也是为了带他散散心。”
萧扶光:“……”
这种鬼话,他姐姐是真说得出口啊。
见萧望舒把目光投向他,萧扶光实在不敢掺和进去,起身朝房沁儿拱手道:“母亲,孩儿还有篇文章没背熟,孩儿先回去背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