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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迟疑地点点头,随即又有些失落,沉默着。
他想,没有店铺会招聋哑人,而且除了雕木头他也不会做别的。
小家伙每次这种表情都看着太心疼了,岑之行用了点力,搂着他进包间坐下,包间很大,他们坐在相邻位置,隔得很近,暖光让男人的神色格外温和。
岑之行支起手臂,手背托着脸颊,微微侧头看身旁的季雨,好半晌,季雨都有些无措时才看到男人薄唇动了动:
“头发有点散了。”
季雨一愣,然后会意,起身走到岑之行身后,取下手腕的发绳绕了几圈扎好。
这几天出门吃饭,岑之行都让他帮忙弄头发,季雨从最开始生疏到现在熟练,手腕随时戴着发圈,都有些习惯了。
其实行哥发丝的长度根本不会碍着吃饭,但季雨不敢说。
余光掠过岑之行手机屏幕,好像是微信界面,正在跟某人聊天,季雨没多看,识趣地收回目光,回位置坐好。
没几分钟,岑之行聊完把手机放到一旁,又像之前那样来看他。
季雨觉得自己里里外外都要被看透了,岑之行才缓慢开口:“小雨的木雕技术很厉害,有考虑从事相关工作吗?”
季雨懵懂点头,他现在跟爷爷做单子应该就是相关工作吧,除此之外他就不太了解了。
岑之行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牛油锅底沸开了,他夹起两片毛肚烫好放进季雨碗里。
岑之行没想到这家江城的火锅店味道这么辣,两人吃完浑身都冒汗,三月天,季雨愣是没忍住解了颗衣领扣子。
季雨生得白,锁骨和下面一小片皮肤都白,岑之行余光瞟过去,莫名想起初遇那天缩在小角落的家伙,还没回过神来,手已经伸过去把扣子扣上了。
对上季雨清澈的眼睛,岑之行收回手,捻了捻指腹,找补道:“待会儿出去冷风一吹再给感冒了。”
季雨听话没再去弄领口,接过岑之行递来的微凉的矿泉水咕嘟喝了好几口。
岑之行说:“乖。”
中午一点,他们到了江城一院耳鼻喉科,正是门诊休息时间,不用排队,李主任跟岑之行客套两句,转头看一直被岑之行揽在身边的男孩,微笑叫了句“叫季雨是吧”。
季雨读完口型,乖巧点头。
昨晚行哥跟他讲,来江城就顺便检查下耳朵,万一有机会治呢。
季雨虽然不太相信,但还是免不了燃起些许期望。
李主任亲自领他去楼下做检查,耳膜、耳压、听力神经……有的检查季雨在县城医院做过,有的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