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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是岑之行在电脑前面忙工作,季雨在里面的休息间睡午觉,偶尔清闲,他俩也挤在一张小床上午休。
有的时候岑之行也要接待来画廊看画的人,跟季雨关系不大,他就安安静静在休息间里玩会儿游戏,等岑之行忙完一起回家。
今天出了点意外,本来约好看画的人临时有事调换了时间,岑之行闲下来,想把季雨领回家。
推开休息室的门,季雨正睡着,睡得很熟,嘴唇微张,小口小口呼吸,一体机摘掉放在床头小盒子里。
岑之行本来不困,多看了几眼,也有点睡意,换上休息室备好的睡衣,在季雨身边躺下了,胳膊碰胳膊,胸口贴后背。
季雨睡觉浅,身后贴上来一团冷气,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支起眼皮看他,低声咕噜了两句。
声音太小,像小猫打呼,岑之行也没听清,就看见季雨迷瞪着把自己身上的被子往他这边挪了挪,确保都盖住,倒头埋他胸口里,抱着他胳膊,又睡了。
岑之行冰冷的手逐渐被焐热。
睡醒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季雨睡在里侧,怕挤到岑之行,往身后墙壁靠了靠,被岑之行手臂一揽,捞回去抱住。
他现在没带一体机,听不见声,就仰头盯着岑之行嘴唇,果然看到对方眯眼看他,说了句:“再睡会儿。”
行哥又懒床,季雨在他怀里动了几下,找到舒服位置搂着对方腰,暖乎乎的,约莫半小时,岑之行睁眼说“醒了”。
岑之行把床头的一体机拿过来给季雨戴上,他俩在小床上挤着聊了会儿天,岑之行说要检查他的语训成果,抓起他手放到自己喉结处,缓而慢地读:“哥哥。”叠字对季雨来说比较好读。
他感受着昏暗光线中,指腹传来的温度和随声音一同而来的震动,抿了抿唇。
岑之行也把手抵在他喉结的位置,轻轻的,于是他也跟着读:“哥哥。”
读完不知怎的,季雨臊得有点脸红,熟透的虾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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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种一过,江城气温逐高,岑之行领着季雨去买了几件新衣服新裤子。
季雨又长个了,岑之行亲手给人量的,178,身上也长回来几两肉,匀称些,能听声之后人也活泼了,有点少年蓬勃的朝气。
经过一个月的语训,季雨已经能够简单发声,比如“爷爷”、再比如“行哥”,音调不算准确,但那也是千千万万遍重复练习换来的。
季雨每晚跟回家了的爷爷视频,季忠良都把这些变化看在眼里,听季雨叫“爷爷”的时候更是激动,微信转账人肯定不收,于是季忠良第二天打包了野菌子、新鲜水果和现包粽子寄出去,又去县城的银行给岑之行卡里汇了三千块钱。
他当然知道岑之行不差这些东西和钱,但始终是一份心意,给了跟没给区别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