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光是冷,捏他腰的时候浑身酥麻,电流跟凉意蹿过四肢百骸,他没忍住哼唧了一声,脸颊烧得厉害。
“干嘛……大黄还在呢……”他抵住岑之行肩膀往外推,没推动。
“大黄又不懂。”
“不懂也不可以,昨天才弄过,我好累。”
岑之行似是不满,叼着他耳垂重重咬了一下,季雨吃痛,推拒的话咽了回去。
偏头对上大黄黑黑的豆豆眼,季雨心虚移开视线。
岑之行没给他太多思忖的时间,直接将他打横抱起往楼上走。
大黄懂事,知道楼上的卧室他不能去,盯着主人们消失在拐角,转圈圈“嗷呜”叫了两声,没得到回应,蔫蔫儿地去自动投食机吃粮了。
19年除夕,岑之行陪季雨一起回了绵竹镇,大黄也带着。
乡下年味儿比城里更浓,路上小孩儿到处扔摔炮,炸得砰砰响。
大黄小时候尾巴就是被顽皮孩子绑上鞭炮炸断的,对鞭炮声本能害怕,一直缩在季雨怀里发抖。
季雨:“哥,开快点吧。”
岑之行应“好”。
驶离这段路,鞭炮声小了许多,大黄不抖了,但还是趴他怀里臊眉耷眼的,季雨翻出根火腿肠掰碎喂它。
这一趟是专门看爷爷的。
季雨憋了一路,真走到爷爷坟前,还没来得及跪下,眼泪先哗的一声落下了。
季雨吸吸鼻子,跪下给爷爷擦墓碑、点烛、烧纸……
火光跃动在季雨盈盈眼中,泪水坠入风撩起的火焰堆,很快蒸发地无痕无迹。
季雨把自己雕的小烟斗、小元宝、小车小房也全部丢入火堆,木头表面没上漆,很快点燃,“噼里啪啦”响着将火焰推得更旺。
他絮絮叨叨把半年多发生的事情全跟爷爷讲了一遍,小到他英语过了四级,大到他跟岑之行在一起。
临到最后,事情都讲完了,季雨安静望着火焰背后爷爷的黑白遗照发呆。
爷爷的照片很少,烧完骨灰打印遗照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己有了智能手机却没跟爷爷拍哪怕一张合照。
去重症监护室探望的时候,爷爷身上插满管子,他觉得太瘦太难看,总祈祷着爷爷能挺过来,竟然也没拍一张留来怀念。
挑挑拣拣,黑白打印选的居然是身份证上的照片。
“爷爷,对不起。”季雨下颌紧了紧,艰涩地说:“爷爷,你怨我吗,都不来梦里看看我……雨娃子好想你。”
话音刚落,突然袭来一阵风,很轻,略过季雨脸颊,卷起火焰盘旋着,最后撩了撩他的指尖。
不疼,但触感格外清晰,就像……爷爷牵了他的手。
季雨一下子没绷住,摸着指尖大哭起来。
岑之行搂过他拍拍后背,从后颈沿着脊柱顺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