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看了眼理石台面,又看了看他,“你还没吃饭?”霍长渊眸光移动,脸上疑似闪过一丝尴尬,“嗯。”林宛白更加惊讶了。挽了挽衣袖,她准备洗手,“你稍微等一下,我现在就弄!”霍长渊瞥了她一眼,双手插兜,转身大摇大摆的拉开餐椅坐下。打电话给她时强调了时间,傍晚结束会议后的饭局他没参加,回来的路上停车让江放去了躺超市,他是掐着点进的家门,没想到屋内悄声无息,她还没有到。等了又等,打电话也不通,最后竟然关了机。霍长渊火大,将东西统统丢进垃圾桶里,片刻后又拿出来。他也搞不懂原因,不过是碗清汤清水的面条,自己竟然会惦记。视线里她伏在灶台上往锅里下面,霍长渊拇指和食指摸着下巴,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怪。林宛白感觉到无形的压力,动作更加麻利。锅里挂着油珠的汤水冒着泡,她用筷子搅动面条,隐隐感觉身后有呼吸拂来,还未等回头,被人从后面抱了个满怀。油烟机开着,林宛白一丁点脚步声没听到。筷子都掉在了锅里,她忙捞起来,“你别着急,面用不了多久就好了!”“等不及。”霍长渊在她脖后低头。“马上了啊……”林宛白偏头,没有躲开。而下一秒,她手里的筷子又差点掉到锅里面,左右的两只忽然被他掌心罩住。林宛白慌乱不已,挣扎间脑袋被他向后扭。霍长渊的吻一向强势,每次她都像是浮在云端不能自拔。幸亏有油烟机的嗡嗡声响提醒,林宛白颤着声音,“霍先生,你别这样,面要煮软了……”“不吃面了。”霍长渊将火关掉,吃你!”林宛白:“……”……到了礼拜一,下班后林宛白照例坐车去医院。只是进病房却没有看到外婆,病床上也换了位新病人,她刚开始怀疑自己走错了,可隔壁床肺病的老人也还在。里里外外的洗手间和整个走廊都找遍了,也没看到外婆的身影,她慌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许医生,我外婆呢?”林宛白冲进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连声质问,“为什么她不在病房里,护士也说不清楚!拖欠的医药费我全部补齐了,而且手术费我也交了,说好了医院不会再撵走我外婆……”“林小姐,你先别激动!”许医生起身安抚,“医院没有人撵老人,你外婆只是转病房了。”“怎么可能!”林宛白皱眉,明显不相信。她的钱都缴了手术费,就算想给外婆转好一点的病房也得等到下个月。许医生怕她不信,“我现在就带你过去!”坐电梯到了高级病房的楼层,林宛白还持有怀疑的态度。许医生推开病房门,空间很大,里面只有独立的一张病床,外婆果然躺在上面。不知道是不是环境好的关系,老人睡得很踏实,脸上红扑扑的。林宛白眨了眨眼睛。她回头看了眼进门时的小客厅,窗台和墙角都摆放着绿色的植物,还有盛放的鲜花,拥有独立的卫生间,墙上挂着的电视机,这里一点不像是病房,温馨的反倒是像公寓住宅一样,病人住起来心情自然会轻松。林宛白有点恍惚,“……这是怎么回事?”“都是霍先生安排的。”许医生回答她。霍先生?林宛白心头猛烈的一荡。“霍长渊?”她想要在确认下。“是的!”许医生点头,态度和之前截然不同,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恭敬,“病房的一切费用霍先生都安排好了,林小姐,如果你以后有什么要求就直接跟我提!”病房门关上,林宛白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包里面摸出电话,找到霍长渊的号码时,她还有些紧张。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线路接通后,响了好几声,才接起来。“说话!”林宛白意识到自己发呆,尴尬,“呃,是我!”霍长渊没出声,等了几秒,见她又没了动静,有些不耐烦,“有事没事,没事挂了!”“别!”林宛白忙叫住他,吞吐了下,“你现在在哪儿呢?”霍长渊说,“会展中心这边,有家射击俱乐部。”林宛白挂掉电话,她直接离开医院,拦了一辆出租车。路上有点堵,林宛白到俱乐部是半个小时后。醒目的门脸外面,清一色的豪车,她看到了那辆五个八的白色路虎。应该是霍长渊提前交代过了,林宛白到前台说找他,经理就亲自带着她往场地走,“林小姐,您这边请!”似乎自从和霍长渊搭上,周边的人都变得恭敬起来。林宛白摇头说了声,“谢谢。”场地是在室内,却是露天的,里面都是穿专业服装的人。有经理在前面带路,林宛白很容易就找到霍长渊,和平时的西装革履不同,和充满生活气息的居家服也不同,深蓝色的一身制服很狂野,鼻梁上卡着墨镜。他交叠着腿,手里夹着根点燃的烟。白色烟雾顺着他吞吐的动作,一次次四散开来,一团又一团的尼古丁烟气美得恍若仙境。林宛白差点失了神。“来了。”看到她后,霍长渊夹烟的手朝旁边抬了抬。林宛白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的位置,听见他向服务员点了杯果汁。不光是霍长渊一个人,还有秦思年,不过她刚刚看了一圈,被他们占据的半个场地除了她以外没有母的。林宛白端起杯子喝了口。“草!”她差点将果汁吐出来。抬头见前面偏靶的秦思年回头,摘掉耳包正冲着霍长渊扬手里的枪,“长渊,过来再打一局啊!运动里你不挺爱玩射击,怎么今儿跟个娘们似的一直坐着。”“那是以前。”霍长渊吐出个烟圈,慢悠悠道,“我现在只爱一种运动。”说话时故意侧头朝她看过来,最后两个字咬的很暧昧。“……”林宛白读懂他眸底的暗示,脸红的看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