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的下人已经习惯了自家九爷这种奇怪的行为。
他们还真的在附近找了个农家的院子,租了下来。
其中两个下人回城去搬裴宿的行李,还要带一批下人过来打扫伺候裴宿。
裴砚下衙的时候,正好撞见了,一问之下,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裴砚黑了脸,对下人说:“你们去把九哥给我叫回来!”
下人不知道应该听谁的,只得又跑回了感业寺向裴宿禀告。
裴宿不以为然,“我如今人都残废了,我想住哪里,就住哪里。回去告诉十三郎,别管我,好歹我是他亲哥!”
裴宿还真的是裴砚一母同胞的亲哥,若不是裴宿在战场上伤了腿,裴家这一辈的话事人,说不一定是裴宿,而不是裴砚。
下人无奈,又只好回了裴府去向裴砚禀告。
裴砚今日心情很不好。
主要是因为裴洛偷跑回长安的事,还是露了风声,被裴砚知道了。
裴洛不仅擅离职守,偷跑回长安,还回了长安后,不回家,直接去了感业寺。
裴砚一猜就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他想尽办法将裴洛调离长安,就是为了拉开裴洛和谢春心的距离,但现在看来,似乎收效并不好。
等到下人跑回来告诉裴砚,裴宿不肯回来的话后,裴砚气得说不出话来,心道:“咱们裴家是不是中邪了,怎么一个两个都要往感业寺跑?”
谢春心从铁匠铺离开后,回了一趟贤王府。
郑氏喜滋滋的告诉她,她已经去过礼亲王府了。
“心儿,你说得对,礼亲王妃是个和善人。
她不仅陪阿娘说了许久的话,还让阿娘带话给你,她视你若自家孙女,叫你有空经常去瞧瞧她。
还有,咱们送过去的小青菜,礼亲王妃很是喜欢。
最近长安附近都受了灾,想吃一口齐整的青菜都难。
王妃上了年纪,受不了天天肉食,问了我种小青菜的法子,还准备让王府的丫头婆子,也种些小青菜呢。”
谢春心自然知道这是礼亲王妃故意凑趣儿,才那么说的,但看郑氏那么高兴,她也没有点破。
“阿娘,既然如此,那以后咱府里收获了什么好东西,你就都给王妃送一点去,礼轻情意重,这交情,都是慢慢处出来的。”
郑氏自然乐意,叫下人整饬了一桌吃食,看着谢春心吃了,才放她出城。
等谢春心回到感业寺看见裴宿,也是意外。
裴宿可是一直赖在感业寺没走,还吃了一顿斋饭。
期间他发现了智善的轮椅比他的更精巧,硬是厚着脸皮非要让智善借给他研究研究。
智善没有办法,只好跟裴宿暂时交换了轮椅。
谢春心一眼就认出了裴宿坐的是她给智善做的轮椅。
“这是怎么回事?”谢春心问。
裴宿忙跟谢春心见礼,也不说自己是裴府的九爷,只说自己实在是仰慕无染师太在机关术方面的造诣,特来感业寺找她请教。
“无染师太,这轮椅是在下向智善师太借的,在下明日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