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呆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连睡觉都放在床头的抹布,现在居然会被人抢掉!
等到阿蛮擦完所有东西,再把那抹布完璧归赵、塞回淑妃手里的时候,淑妃气恼地一跺脚,把抹布一扔,说:“你现在把我殿内所有的东西都擦完了,让我还擦什么?啊?我还擦什么?!”
众人再次定定地看着淑妃。上官青鸾扶着乌孙蓝玉,也十分惶惑的样子。
助人为快乐之本的阿蛮,眼睛滴溜了一下,说:“淑妃娘娘可以把偏殿也擦了,然后将整个淑雅宫都擦一遍。”
前头那彪悍丫鬟春兰也认同地点了点头说:“正是这话。娘娘,日常你鲜少出正殿,都不知道偏殿到底有多脏。如今有婉仪、良娣和贵人她们因为迁宫,要住进咱淑雅宫的偏殿。娘娘得空了,有兴致的话,可以把偏殿一起擦了。既可以和大家多走动走动,婉仪她们又住得舒坦。”
上官青鸾连忙说:“不敢劳烦淑妃姐姐帮我们擦偏殿。只是,整个淑雅宫都是姐姐做主。姐姐原就不应该把自己困在正殿。”
淑妃呆呆地听完,眼神一亮,说:“不劳烦不劳烦。我难得有个事可以做。大家也不必拘谨。走,随我擦偏殿去!你们都不许插手,看着我擦就可以了。我擦得又快又干净。”
于是,一行人就真的跟在淑妃身后,浩浩荡荡地走到偏殿。淑妃果然工多艺熟,手脚十分麻利,“嗖嗖嗖”地就把偏殿给擦了一遍。
其实,无论是正殿还是偏殿,日常都有宫人负责打扫。大家不过都装作不知道,然后任由淑妃在那本就一尘不染的桌椅上擦来擦去。
刚醒来不久,身体仍然十分虚弱的乌孙蓝玉,表情十分复杂地看了看那条从来都没洗过的抹布。她两眼发黑。就又晕了。
淑妃把抹布一丢,“啧啧啧”地走了过去。淑妃说:“哪来那么娇气的人儿哦。真是不让人省心。”淑妃似乎终于发现了除了擦桌子,还有其他的事可以忙。所以,看着晕去的乌孙蓝玉,她嘴角上扬,隐隐的似乎还有一丝高兴?
于是,淑妃又开始折腾了。她“噔噔噔”地跑去自己的小厨房忙开了。
淑妃说:“春兰,替我去太医院抓几味药材,分别是红花、丹参、益母草……”
春兰说:“娘娘,太医院自会开出药方并且把药熬好送过来。”
淑妃还在忙活,在清洗锅碗瓢盘,为等会熬药做准备。淑妃边忙活边说:“不行,事必躬亲,才显得有诚意。啧,这你就不懂了。”
春兰不依不饶,继续说:“天时已晚,娘娘也应该爱护好自己的身体,早些安歇为上。”
淑妃说:“不行不行。大家都没安歇,我怎么能够一个人安歇。”
春兰实在是急了,她一跺脚说:“娘娘,乌孙贵人前儿个已经侍寝了,你喂人家吃红花、益母草……均为孕妇所忌!”
淑妃懵了,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呆站定,若有所思的模样。
随即,淑妃以手握拳,敲着自己的脑袋说:“哎呀,瞧我这破脑袋,险些好心做坏事了。”
春兰心疼地握着淑妃的手,再把淑妃握拳的手指一根一根轻轻地掰开。
春兰哀哀婉婉地央求道:“娘娘,歇下吧。嗯?婉仪她们自然会照顾好自己。”
于是,淑妃便愣愣地任由春兰搀扶着,往自己的寝室走。等走到门口的时候,淑妃又一跺脚说:“不行,我还是放心不下。我再去看看。”
春兰十分无奈,不由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家的主子总是这样,十分烂好心和爱多管闲事,还总是说不听。
等到春兰跟着淑妃再次回到偏殿的时候,乌孙蓝玉已经不晕了,阿蛮她们也在凝冬等丫鬟的打点下正式安顿好。
淑妃环视了一周,点了点头,表示十分满意。
淑妃说:“如此,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说完,她的头往后一仰,身子一倒,就正好倒在了早有准备的春兰怀里。
乌孙蓝玉见淑妃如此,她吓坏了。于是,她也两眼一翻,再次晕倒。
上官青鸾顾此失彼,一时不知道该顾哪个。上官青鸾只好一边搂着乌孙蓝玉,一边问:“淑妃娘娘没事吧?”
阿蛮上前伸手探了一下淑妃的鼻息说:“放心,还有气。”
春兰垂眸,隐忍地说:“让大家见笑了。娘娘没事,她不过是睡着了。娘娘总是这样的,她自己一个人在床上睡不着,总得找些事做。忙活累了,她就随时随地可以睡去。春兰早已习惯了。大家也习惯一下就好。”
阿蛮看了春兰怀里的淑妃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深宫冷寒,能有个事做做,也是好的。”
说完,阿蛮从春兰怀里揽过淑妃,把她拦腰抱起,然后用轻功一跃,就将淑妃送回寝室的床上。
春兰略带感激地看了阿蛮一眼说:“婉仪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