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姜玥绾就拿出了算账的架势,“我刚嫁入将军府半年不到时,就开始用嫁妆填补你们家,而且老夫人从来没有过表示,心安理得不说。”
“甚至,因姜家变故,打着为我好的名义,从我手上把铺子要了过去,一拿就是三年。”
之后姜玥绾又细数出许多。
将军府对不起她的地方,真要一个一个说出来,那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傅修听得面红耳赤。
他已经能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嘲讽,鄙夷,那些看不起他的目光,让他恼火异常,若不是被流放,这些平民哪里配指着他骂?
还有姜玥绾!翻这些陈年旧账做什么!
“你以为到了北地,以为这是平西王和姜家的地盘,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傅修心想,他好歹也是圣上亲指的下邳太守!
平西王固然身份高,受百姓爱重又如何?
他敢违抗圣命吗?
陆墨白名不正言不顺,掌管了下邳这么多年,是时候该把城还回来了。
方才迅速躲到傅修身边去的周如柳,也在此时插嘴,指责姜玥绾,“我们哪里欠你,分明是你偷人,才被休掉的!”
她偷人?
姜玥绾缓缓看向傅修,后者脸皮也是真的厚,听见这话竟然也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她简直要被这这两口子颠倒黑白的能力,给气笑了。
要么怎么说是天生一对呢。
这俩一个犯贱,一个配合,真是别人拍马不及。
姜玥绾嘴角弧度冰凉,“是不是我偷人,不如叫徐家那位表小姐来说说吧,她在老夫人寿宴当日,跟自己的表哥……”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眼傅修,勾唇,“滚在一起,一定很有话说。”
傅修的脸蹭地一下黑成了锅底。
“来人,此药铺违规建章,给本将军拆了!以后,没有太守府的命令,谁都不能擅自买卖药物,一切药物,需得经过太守府。”
他一口气说完,只觉得心里那口郁气,狠狠出了,也不管身后的百姓在听见他的话后,是如何抗议,喧哗,当即就让人查封药铺。
本来他就看不惯,姜玥绾几乎垄断城内药材的行为,有一个陆墨白把持着兵权,还不够吗?
药材也是军需,兵权和军需,他总得握一个在手里吧?否则哪里是来做太守的,一点面子都没有。
现在姜玥绾公然“犯上不敬”,她在军中没有官职,还是白身,正是取得主动权的大好机会。
“谁敢!”谁知姜玥绾厉喝着,竟拿出一串狼牙。
“狼牙令在此,看你们谁敢造次!”
狼牙令!
下邳的百姓,没有不认得这个的。
饶是傅修不知道,看周围那些人的表情,也知道这东西不简单,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要是收回他的脸还要不要了?
傅修脸上浮现明显怒意,“现在,下邳是我说了算!”
“谁说的。”
又被人打断,傅修火冒三丈地望去,想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
结果,一队黑甲开路,硬生生把百姓分开,而那个人就从中间空出来的那条路,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