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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她长相干净漂亮,成绩优越,每天都在舞蹈房练功,配合着常年学舞蹈的清冷气质,看着生人勿近,不太好相处。
但实际上,她的性格却是温和又谦让。
露出来口罩外的那双杏眼,朦朦胧胧,像水一样清亮透彻。
楚阔和她说话的声音都会不自觉温柔一些。
“……”
楚阔确定了她和水梨的空闲时间,看了眼一直低着头看手机的秦仪鸾,本来叫她过来她就推三阻四的,来了还一直玩手机。
但毕竟是同学,她只好耐着性子问,“我们的时间看好了,你什么时候有空?”
秦仪鸾抽空瞥了她一眼,敷衍道:“催什么,等会儿。”
楚阔:“……”
过了小半会儿。
“你建个群,什么时候要来训练,通知我一声。”秦仪鸾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水梨,你过来一下。”
“……”
-
秦仪鸾说要走,今天的讨论自然而然中途夭折了。
水梨和楚阔道别,在楼梯角落站定。
目光所及之处,树叶都枯黄得厉害,天空还是灰蒙的,压得极低,显得萧条。
水梨解开口罩,张开嘴巴,轻轻呼出口气,鼻子依旧发堵,脑子发涨。
配合着压抑的情绪,莫名觉得沉重。
瞥了眼还在讲电话的秦仪鸾,水梨收回视线。
她其实不是容易生病的体质,常年学舞,受过无数的伤,忍耐力也自然而然就锻炼出来了。
只是,感冒却不是普通的,扭伤跌倒。
身体的乏力,带动脑子的昏沉,也带来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委屈。
某些情绪开始见缝插针。
她非常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水国进。
爷爷常说,“我们阿梨以前可不是这么个温吞性子,之前可任性娇气得很,是我们水家的小公主。”
水梨对自己任性娇气的记忆不深,像是被刻意折叠起来,堆藏在记忆深处。
在某些特殊的时刻,才会被拿出来。
而后,灰尘扑面,眼眶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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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国进是高中教师,教重点班数学,印象中,他总是忙忙碌碌,身上带着不难闻的汗味和肥皂香气。
方清不爱带孩子,总是把水梨放在数学办公室,自己去打牌和逛名牌店。
和方清沟通无果后,水国进特意给水梨支了个小桌子,还有配套的小凳子,就摆在他的办公桌的旁边。
水梨不记得自己任性娇气,却知道自己从小就很黏人。
不知道为什么,水国进会总是开门,离开办公室,而后消失很久。
水梨则总是愣愣地盯着被关上的门,等着水国进回来。
时间久了,办公室的其他老师发现了她这个习惯,总爱开玩笑逗她,“小梨子,你爸爸不要你了……你要出去找,光盯门是没用的……”
那段时间,重点班有联考,于是水国进出去的时间会不知不觉拉得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