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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导老师说得并?不直白,但是水梨却从她的未尽之?处读懂了她的意?思。
一旦错过,主舞、甚至莲花杯都?可能对她关上大门。
她站在原地?,指尖下?意?识攥紧。
从来没这么清楚地?感觉到两难之?境,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像理与?情,水与?火的自我拉扯。
一边是不知道身体状况的爷爷,一边是前途理想,哪边都?是对的,但是两边并?不相容,她只?可二者取其一,断没有揽下?世间所有好事的道理。
指导老师终究还是不忍这么个好苗子浪费天赋,“我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在大剧院表演了。”
水梨情不自禁抬头?,指导老师年?近三十,生得风姿绰约,身上有好闻的香水味,不着?意?间传来,是一种成熟女人特有的韵味,光鲜亮丽。
“我看得出来,你虽然?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实际上在舞蹈上却极为好强,”指导老师轻瞥她一眼,“我轻易不评价人,但有野心是对女性?最高的赞美。当你站在世界一流的舞台,台下?是追随你而来的信徒,你就知道你每一次踮脚是为了什么。”
心随着?她的话而动。
明明还是虚无缥缈的一场幻境,却随着?她的话,支开了幻想。
像惊雷劈开苍穹,她站在舞台,聚光灯照耀之?下?,总有光为她而来。
她踮脚她旋转她小跳,她有人追随有人爱戴,像星光披她身,毕生所求在此?刻实现?。
那瞬间即使她被毁灭,也不虚此?行。
“我觉得你有那种天赋,所以你就算请假,我也不会批。”指导老师补上最后一句。
水梨神智被拉回,眼睑抖了抖,垂着?头?,“……好的,谢谢老师。”
一下?课,她立马打电话给爷爷。
这次爷爷很快就接了。
态度自然?地?和她聊天,像是刚刚的那一出只?是个意?外,就连爷爷自己都?说,她太大惊小怪了。
紧绷的心忽地?放下?了,身子好像轻了一大截,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她却好像无端离自己的追求近了一大步。
“爷爷,我最近在准备比赛,会很忙,你要是给我打电话我没接,不要担心,我下?课会打回去?的,当然?你要是有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
爷爷笑得开心,乐呵呵道,“知道知道,乖孙出息了,好好加油,给爷爷拿个名次回来。”
“……”
挂了电话。
她整个人都?如获新生,有说不出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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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杯随着?距离举办日子越来越近,留给他们的时间越来越少。
甚至最后那几天,时间按分秒计算。
水梨练得很累,却并?不觉得煎熬。
指导老师的话像给她一阵强力针,指引她方?向,她不是个不懂抓住机会的人,相反,她很善于抓住机会。
莲花杯是一个很大的舞台,一个她可以一跃而上的舞台。
她每一次跳跃每一次踮脚,都?是实打实地?通往梦想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