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爷子一激动,猛烈地咳嗽起来,连眼珠子都咳得泛起红血丝。他却顾不上喘口气,又立马将电话打给了傅亦瑾。此刻傅亦瑾正在公司开会,堆积了两天工作,再加上万福里遇到南家那位,让他心情很不好,整个会议室气压低到极致,众人都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我想你们最好都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否则就可以去财务处领工资滚蛋了。”傅亦瑾将报表扔在桌上,俊朗挺拔的身子坐下,靠在老板椅上,周身被戾气环绕。看见傅老爷子的来电,那戾气稍稍消散了几分。“爷爷。”“你别叫我爷爷,我没你这个孙子。”傅亦瑾拧眉,“爷爷,你在闹什么?”“我问你,你是不是压根就没和卿卿在一起?”闻言,傅亦瑾脸色彻底沉下去,“那个女人和你说什么了。”他用那个女人来代表南卿,答案已经不言而喻。傅老爷子语气失望至极,“亦瑾,卿卿那样好的女孩子,你为什么不试着接触一下,难道你还不相信爷爷的眼光吗?”只要傅亦瑾接触过,就一定会被她折服,彻底爱上她的。而傅亦瑾脑海中闪过先前的那些画面,只觉得不耐烦和抵触。是,南家那个女人长得是还不错,可每次见面都醉醺醺的,就没个清醒的时候,甚至还在寺庙里,悄悄摸进他的房间!傅亦瑾一万个确信,自己不会喜欢这个女人。“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我会看着办的。”傅亦瑾想敷衍了事。傅老爷子却急了,“你怎么看着办,继续让她在外面租房子住?她现在都被房东给赶出来了,你把她接回玫瑰苑去。”“我会在市中心给她买一套。”傅亦瑾冷冰冰拒绝。让他和那个女人住一起,绝不可能!“你,你要气死我,哎哟我的心脏……”傅老爷子气急攻心,疼得捂住胸口,直接晕死过去,床边的监护仪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爷爷!”傅亦瑾对着电话那头呼喊,却没了回应,反倒是听见了护士医生用英文交流,语气急切,匆忙的脚步渐行渐远。他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扔下满会议室的人往外走,“周正,立马准备私人飞机!”傅亦瑾下了楼,打算直奔酒店而去。到了一楼大堂,眼前却突然冲过来一个中年妇女,直接挡在他面前。那一身浓妆艳抹的劣质香气熏得傅亦瑾很难受,往后倒退,想和这人拉开距离。哪知他退几步,这人就往前靠几步,几乎整个人都要贴到他身上来了。“你干什么,别靠近傅少!”前台急匆匆跑过来,总算拉开了那个中年妇女。“对不起傅少,她非要吹着闹着见你,还说是你的丈母娘,我本来想叫保安把她赶出去的,结果一个不小心没看住……”前台满脸紧张,生怕自己会因此被开除。可傅亦瑾只是扫了眼那个中年妇女,便沉声开口,“没你的事了,去忙吧。”前台忙不迭点头,回工位时心里还纳闷。傅少没有因此发火,难不成,是因为那个中年妇女真是他的丈母娘?没错,来人正是郭连翘。郭连翘在傅氏大厅里闹了好一通,眼下蹲到了傅亦瑾,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亦瑾,亦瑾,我有话要跟你说。”郭连翘急忙道。傅亦瑾冷眼扫过去,抿唇没回答,但周身气压很低,让郭连翘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吓得改口,“傅少,能耽误你几分钟吗?”“没空。”傅亦瑾扔下这话,便打算迈步继续往外走。郭连翘在他后头追着喊,“就几句话而已,傅少,现在南家根本没钱,所以用你黑卡买的那些东西,我们是还不上了,可你毕竟和卿卿还是夫妻不是吗?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这算是她的夫妻共同财产,花一点其实也没关系的吧?”在她的絮絮叨叨中,傅亦瑾猛地停下脚步。眼底最后那点平静也被冰霜覆盖住。他扭头看向郭连翘,“你们给我爷爷打电话了?”“打……打了,但是……”但是傅老爷子没接,当时手机正在占线中,根本就没打通。联系不上傅老爷子,郭连翘才来找的傅亦瑾。这话落入傅亦瑾耳中,便成了别的意思。他还以为那个女人发短信说要自己还那笔钱,是真的有骨气呢。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先是联系了爷爷诉苦,再来找他提起黑卡的消费。真是好心机!南家人,个个贪得无厌,一副丑陋嘴脸。“那笔钱不用还了,”傅亦瑾森冷开口,而后直接迈步离开。坐上车,他烦躁地扯松领带,吩咐前面开车的周正,“切断南家所有人和爷爷的联系。”而后又掏出手机,将南卿的电话拉进了黑名单。这种算计,他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一个小时后,傅亦瑾便坐上前往M国的私人飞机,直接离开了京市。而南卿并不知道这件事,更不知道郭连翘去找了傅亦瑾的事情。她简单的将出租屋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便回了南家老宅。正好是和胜利归来的郭连翘撞见。瞧见南卿,郭连翘立马出声,“黑卡的那些消费,我和傅亦瑾已经算清楚了。”“怎么,公司账面上能掏出钱了?”南卿问道。郭连翘不肯说,“总之就是还上了,公司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公司没你份的,你问再多也是白费。”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敌意。南卿心里清楚,自打郭连翘进门后,便一直盘算着将公司股份都纳入囊中,生怕被她抢走了。事实是,南大山持有的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他自己才有决定权。而就她现在和南大山的关系,根本就不可能分到股份的。郭连翘显然是白担心了。“你还了就行,”南卿淡淡开口,“这件事我回头会向傅亦瑾核实真假,希望你不是在说谎。”郭连翘才不怕呢,“你去就是了,我怕你?”南卿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迈步继续往里走,推开玄关的门,便看见余天赐正大刺刺地坐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的,跟个大爷似的。南卿蹙起柳叶眉。还真是把这儿当自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