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柱子急忙跑进房间里,将奄奄一息的李阿姨抱在了怀里。
此时李阿姨的脖子上有两个血洞,但血洞里却没有多少鲜血流出来,想来是身体里的血基本上都被金甲尸吸走了。
大狗也走了过来,直接跪坐在地上,哭的眼泪哗哗,“妈,你不要死啊。”
李阿姨这个时候很虚弱,但神志还在,她轻轻的抚摸着两个儿子,浑浊的眼睛中有些浓郁的不舍,也有着解脱,她语气很轻,断断续续道,“儿子,妈不行了,妈有遗言要跟你们交代,你们一定要听。”
柱子和大狗抱着李阿姨的两个胳膊,连连点头道,“妈,您说,我们一定听您的。”
李阿姨给柱子抹去眼泪,缓缓道,“村头的翠花很喜欢你,妈觉得不错,娶了吧,彩礼钱妈放在床铺下面了,成了亲就好好过日子,可惜妈抱不到大孙子了。”
“妈。”柱子哭的伤心,他的妈妈苦了一辈子,为了给他攒彩礼钱,硬生生的忍着病痛的折磨而不去医院,棍棒都咬碎了几根,她该多疼啊。
而后李阿姨又看向了大狗,语重心长道,“你性子不稳,以后多听柱子的,你的腿到了秋冬季节就疼,妈给你织了毛裤,要记得穿啊。”
“嗯,妈,我会穿的,我也会听柱子哥的话。”大狗连连点头,眼泪水顺着下巴往下流。
何梦同样哭红了眼,她拉着周元青的胳膊,语气哽咽,“元青,你救救李阿姨吧,他们太可怜了。”
周元青叹了口气,摇头道,“我无能为力,李阿姨本身的病情就很重,现在又被金甲虫吸干了血,尸毒入体,神仙难救。”
金甲尸与僵尸不同,它只吸血,被吸血者却不会尸变,所以李阿姨可以安心下葬。
简单概括,行尸走肉是养尸地养出来的,而僵尸靠的是血脉相传,两者在本质上就有区别。
而这时李阿姨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带着不舍与解脱离开了,柱子哭的近乎晕厥,他大声的咆哮着,“为什么啊,为什么我挣钱给妈妈治病,却最终害了她啊,怪我,都怪我,不该去盗墓的。”
周元青闻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柱子大狗因为没钱给李阿姨治病,哥俩就冒着风险去盗墓,结果却招惹了金甲尸,反而害了李阿姨。
这怎么说呢,只能说命运无常,造化弄人。
大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目光迷茫迷茫的看着周元青,又看着何梦,喃喃自语道,“小梦,我没妈妈了,你知道吗?大狗哥没妈妈了,呜呜呜呜。”
何梦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下大声哭了起来。
周元青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旋即他的注意力放在了那具金甲尸上面,金甲尸先是在墓穴里被他用镇尸符和鱼肠剑重创了,刚才又中了掌心咒,哪怕它吸了李阿姨的血,也远远不够它恢复元气。
所以,金甲尸迫切的需要鲜血,大量的鲜血。而它刚从杨村逃离,应该不会回来了,这附近人最多的地方是何村。
所以,周元青判断,金甲尸大概率会跑到何村去。
当下他看着何梦说道,“我们现在要立即赶到何村去,现在这金甲尸是个定时炸弹,不灭了他,肯定会有很多人受害,何村是你爷爷家,你应该熟悉吧。”
何梦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拖得越久死的人就会越多,然后她轻声道,“柱子哥,大狗哥,我们先去何村了,你在家里操办李阿姨的后事吧。”
柱子和大狗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然后周元青和何梦向着何村赶去,何村距离杨村大概有十几里路,还是山路,白天的话都够呛,更何况是晚上呢。
周元青还能坚持,但何梦是实在走不动了,两人就这样边走边休息,等到了何村的时候天都露出一抹鱼肚白了。
何村已经有不少人出来干活了,他们看着都是很诧异的看着周元青和何梦,窃窃私语,实在是两人太狼狈了,尤其是何梦中途摔了一跤,披头散发,哪还有一点女神犯,倒像是个神经病。
何梦是在王姥姥家长大的,对何村远没有杨村熟悉,所以她打算直接去找村长,问了几个村民后,他们两人来到了村长何奎的家里。
“你们是?”何奎刚起床,正在喂院子里的鸡。
何梦赶紧自我介绍道,“我爷爷是何正,爸爸是何涛。”
闻言何奎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何涛的闺女啊,这长得真像啊,你父亲不错,吃水不忘挖井人,在城里挣了钱也没有忘记乡亲们,给我们修了路,过年的时候年纪大的还每人一万块钱,好样的。”
说完他又笑眯眯问道,“难道是你父亲又回来了?这次又要捐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