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回答。”
余青说:“也不是很没用啊,至少京城没人赌马赌得过主子呢。”
“。。。。。。。。。。。。。”
陆思蘅危险睨他:“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有用的?”
余青挠了挠头,半天蹦出两个字:“没了。”
“。。。。。。。”
陆思蘅也不气。其实自己几斤几两他也清楚,非要自取其辱问有没有用,纯粹是吃饱了撑着。
十八年来,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么活没什么不妥。祖母也常说“我的乖孙孙荣华富贵一样不缺,只须好好用膳好好长大,平安过一辈子就行。”
他也是这么想的,忠勇侯府荣华富贵样样都有,他不考科举也不入仕,怎么快活怎么来。
他常常听别人评价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以前没觉得,可今天听阮三这么说,他不恼她,就是心里难过。
余青猜到些许,问:“主子是为阮三姑娘的那些话伤神了?”
陆思蘅斜了他一眼:“不准说出去。”
余青笑,说:“主子也甭难过,阮三姑娘那样说有她自己的理由。属下听说她原本是要跟那个程俞安定亲的,结果被赐婚给主子了,她心里不好受。不过这只是她自己的理由而已,并不代表主子不好啊。”
陆思蘅问:“我哪里好?”
“在属下眼里,主子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属下做错事了,您不骂也不罚,还时常赏赐东西。属下都想跟着您一辈子呢。”
陆思蘅“嘁”了声,唇角微微扬起了点。
“你说得对,阮三没眼光那是她瞎,跟小爷有什么关系?”
余青嗯嗯点头,又问:“那主子还娶她吗?”
陆思蘅没应声,过了会,说:“娶吧,我都答应祖母要娶她了,祖母这把年纪了,头一回见她这么高兴过,要是不娶了祖母得多伤心。”
“不过我也不会为难阮三的,她不是喜欢程俞安吗?等娶进门了对付一阵子就跟她和离呗,反正到时候她进门了,祖母了解她是什么性子,就知道她不是做孙媳的那块料,铁定会同意我跟她和离的。”
。
阮家。
“娘,旁人家嫁女至少也要两三载,为何我的亲事就定得这么急?现在已经五月,离十月满打满算也就只剩四个月了。”
柳氏解释:“吉日虽说是皇上让钦天监看的,但也问过两家意见,我们都觉得妥当。”
“你祖父病了这些年你不是不清楚,太医来看过,估计是熬不过今年了。说句不好听的,若是你祖父去了,你得守孝三年。虽然我们阮家等得,但忠勇侯府等不得,况且我们也不忍心耽搁你三年韶华,这才同意了十月成婚。”
“可女儿真的不想嫁给陆思蘅,嫁那样的浑人,女儿不甘啊。”
柳氏无奈劝道:“知知啊,我跟你父亲商量过了,寻思这门亲事也没什么不好。咱们阮家又不靠嫁女儿出人头地,只希望你能嫁得顺遂日子好过就行。抛开陆贤侄这个人不说,忠勇侯府还是不错的人家,家中无长辈,无须你侍奉公婆。陆老夫人又是个和善的,等你嫁过去了她不会委屈你。这么看,这桩婚事也不是一无是处。”
阮韵知坐在桌边,手里捧着书,头也不抬。
“抛开陆思蘅不提,那提什么呢?女儿嫁的就是这个人,又不是嫁陆老夫人。”
“。。。。。。。。。。。”
柳氏道:“陆贤侄虽顽劣了些,但品性还是不差的。你看,你输了赌约,他最后不也没跟你计较吗?”
“。。。。。。。。。。。。。”
阮韵知想起喊的那三声“好哥哥”就呕得要死。
“知知,我明白你心有不甘,可吉日都已经看好了,这桩婚事横竖都成了定局,再改不得。听娘的,别闹了,也别说那些削发为尼的气话。娘十月怀胎生下你,又含辛茹苦养大,你怎忍心撇下娘去伴青灯苦佛?”
说到这,柳氏不禁哽咽起来。
阮韵知也听得鼻头发酸,忽地合上书扑在桌上流泪。
柳氏瞧着心疼,忖了会,咬牙道:“知知也别怕,若日子真过不下去,大不了咱们和离。圣上赐婚虽拒不得,可成婚后圣上也管不了臣子家事。届时你若想和离,就跟爹娘说一声,爹娘为你做主。”
闻言,阮韵知愣愣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