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声春雷震在心头,是振奋还是恐惧真的说不清楚。
水边的老柳,枝条上的毛毛虫绿茸茸的为东北的春天染上了一抹绿色。
熊贵清只能说这个了。
三家把这三角地重新插了木橛子。
老弟泡完了脚,算是缓过来。
三分场的家属区已经露出了黑黄的本色,积雪融水,从砂石路上流进路边的排水沟里,哗啦啦的汇集成激流,向着家属区外流去。
熊贵清回到家,一边清理猪圈一边想,朋友关系的维护不容易,自己以后要更留意才行。
一般会在5月份盖房,盖猪圈也是一样。
老弟转头看向一直盯着他的大哥。
“有风怕是下不来。”
公狗们到处撒尿,留下自己的气味,标注领地的同时,也在向异性昭示自己的实力。
老潘点点头,“不种上可惜了。”
“你咋回来了?”
“真的是第十名?”
他立马定住了。
“要下雨了?”
豆包跟着他来回的跑,已经累的直吐舌头了。
“我……”
见儿子拎着鸡进来,老妈就知道咋回事。
老妈打了盆热水进去,让老儿子泡个脚,热乎热乎。
娘俩抱进了很大一堆放进厨房。
“我都说了,不准的。”
熊贵清也看出来了。
“咳咳,那个大哥,没问题,考得不错!”
其实,熊贵清现在已经可以预见,老弟考进局高中问题不大了,以后的路就要靠他自己走了。
豆包往熊贵清的脚下躲了躲,天地之威惹不得。
爷俩又推了几车,余秀华就站在院门口喊吃饭了。
比如说饲料间。
算是补偿吧。
“那也得等雨停了啊,现在你去有啥用?”
“那什么,爸,最近家里都挺好的?没有啥事吧?”
一家人只能傻傻的看着。
不仅是熊家在做着准备,其他人家也都忙着收衣服,抱柴火。
只有那些在田野间整地的拖拉机依然喷吐着黑烟,发出震天的怒吼,拉出长长的烟尘,誓要扯破这天地罗网,还世间一个清白!
难道现在就要下了?
一般年头,春雨都是在五月份才下。
咔啦啦……
这小子嘴唇哆嗦,牙齿咯咯咯的一个劲儿的打颤。
这就是背书的结果。
老弟浑身滴水,没一会儿客厅的地面就湿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