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铭看着那辆马车,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雪上添霜,丝丝泛红的眼眸中透着一抹隐忍的不舍与伤痛。
他知道人在里面,他更知道人不出来,是不想见到他。
最终,他收回目光,紧了紧袖子里的拳头,默了默,直接上了自己的马车。
几个侍卫也没过去,纷纷跃上马背护着马车缓缓走了。
谁也不知道,上了马车后的严铭又在痛苦的掉眼泪,更不知道他刚才用了多强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没去纠缠。
他此刻又垂着眼眸,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掉在他手中曾送给白希的那块玉佩上。
他好想继续纠缠她,用尽一切办法把她牢牢困在身边。
但仅剩的一丝尊严,又迫使他不得不强制自己放手。
白希和陈琴已经去祭拜陈乾了,按照规定的时辰,她们在两刻钟后离开。
转眼到了晚上,白希和陈琴吃完饭,收拾好行李坐在床上聊天。
“希儿,你想好了我们要去哪里生活吗?”
白希说:“我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所以我们就去俪州吧?找个山林村庄安顿下来,种药材,种蔬菜,养鸡养鸭,过平淡清闲的日子。”
陈琴想了想,“好。”
两人憧憬着未来的生活相视而笑,睡觉。
次日一早,东城门刚开没一会儿,一辆朴素的马车就缓缓驶出了京城。
掌刑司,司正殿中坐着十几位官员在商议事务,只是他们说了什么,坐在高位上的严铭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垂着眼眸,看似是在看文书,其实两眼无神,脑子里只呼啸着一句话。
她走了吧?
这句话就如同魔咒一般控制着他的感官,任凭下方的官员怎么叫他,他也回应不了。
他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文书边缘,内心,如同被狂风席卷过的荒漠,空旷而荒凉。
刘兆也在下方十几位官员之中,他知道严铭沉默不语是因何原因,暗暗叹了口气,起身朝大殿中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