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倾月心里想着,在前世那二皇子墨易乃是一个不问朝政,附庸风雅的病弱皇子,向来不参与党派之争,因着这么不争不抢的性子虽说被墨允忽略却也不至于惹祸上身。在她委身墨锦城的里面里头倒也没听过他有什么异动,只是因着墨锦城生性多疑,到了最后竟是成了墨锦城最信任的人,也成了墨锦城登上皇位最大的敌人。
今生今世,这个时候墨易竟是已经锋芒毕露,墨锦城处于下风,真真怪异的很!如此一想,不禁微微蹙眉,此事定有蹊跷!
正自想着,只听得凌肃冷声道:“二皇子一向不问政事,这个时候怎的揽下了治理弥河水患的差事?皇帝对一个闲散数年的王爷突然重用,倒是让人琢磨不透啊!”
夏浔点了点头,他只想着兵权之事,对此倒也不放在心上,只是近日里头,墨允处处打压墨锦城确是怪异的狠了!按理说以墨锦城在墨允心里头的地位,纵是因着慕容轻诸事受到牵连,倒也不至于此!至于那个二皇子么?真真是忽略太久了,今日一提,倒是不得不在意一些!
慕容倾月想到了什么,看了众人一眼,说道:“也可能是欲扬先抑之理,掩人耳目也未可知!”
闻言,众人皆是一惊,若是如此……便也是解释的通的了,那二皇子身后无有什么势力党羽,时当太子登基的关键时期,三皇子、五皇子对皇位无一不是虎视眈眈,因而让二皇子这个闲散王爷去治理弥河水患之事倒是两全其美之法。一来让诸位皇子分散精力,护佑墨锦城诸事万安,而来抚慰各位皇子,纵是有些矛盾也可中和一番!只是其中利害关系却又不像是如此简单。
如此一想,萧钰笑看着慕容倾月轻声说道:“倒是不知慕容小姐如此年幼竟是有如此见识,难得的紧!”
慕容倾月轻轻颔首,笑道:“粗浅见识,不值一提,只是民女可算得医女,医家讲究望闻问切,如此一观一看,想的也就多了些!所有不当之处还请诸位莫怪!”
云策性情直爽,哈哈大笑,说道:“大哥,难怪你对这小娃……哦,不,是慕容小姐如此青眼,果然不同于凡俗女子,不同啊,不同!”
因着此事关乎墨锦城,加上知晓慕容倾月对墨锦城恨意极深,虽不明其中缘由,但是却是知道慕容倾月对墨锦城十分关切,如此一想,不禁心下一酸,皱了皱眉,说道:“皇家之事,与我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干系。”
几人吃吃喝喝到了日中,慕容倾月乏了也就径自去了。萧钰目光如炬,朝着夏浔看了一眼,只见他隐有愁思,不禁暗自好笑,一个不近女色之人,偏得对一个一十三岁的小女娃娃用用了情!
转眼到了慕容轻的三朝回门之日,李氏本想着慕容轻疯病或可尚未痊愈,未必回门,谁知却见着慕容轻春风满面和墨锦城相携而来。
李氏一惊非小,这慕容轻说到底只是个身份卑微的侍妾,按理说都没有回门之日,哪里知道慕容轻不仅回门,还带了墨锦城一同回来。
“娘,女儿回来了!”甫一见着李氏,慕容轻笑脸盈盈,赶忙迎了上去。
李氏先是向墨锦城行了一礼,才上上下下打量了慕容轻半晌,那太子府西苑被烧之事她本是忧心不已,见慕容轻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终于宽慰了许多。
“轻儿,你……你好了?”见慕容轻很是正常,半点没有前几日疯癫之相,李氏喜上眉梢,出声问道。
慕容轻点了点头,说道:“娘宽心,轻儿一切都好,”复又朝着墨锦城看了一眼,“太子殿下对我也是极好的!”
墨锦城也朝着李氏点了点头。墨锦城只坐了一会子就被自己的贴身奴才小马子找了来,说是有急事,墨锦城也就匆匆忙忙离开了慕容府。
“轻儿,你……那西苑……”
“娘,轻儿是你的亲女儿,怎么会任人宰割!”慕容轻拉着李氏的手在旁边坐着,接着说道:“大婚之日太子殿下迟迟未归,女儿想着仅仅是成婚就被如此轻视,日后更是非同小可,因而女儿趁着他以为我疯病未愈就放火烧了太子府西苑。”
“啊?”李氏听了大为惊骇,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太子府西苑竟是慕容轻烧的啊!当下赶忙问道:“轻儿,那太子殿下……”
“娘,太子殿下自然不敢拿我怎么样,毕竟我手里……罢了,娘,你可知临安城城北闵庄里头住的是何人?”慕容轻脸子狞笑着。
李氏微微蹙眉,临安城城北的闵庄她也只知道那里住着的人非富即贵,平常时候都是不大露面的。当下只说道:“不知,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