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央却是半点也不在意,只是笑道:“这个自然,本宫也非闲人,自然也是不想多管闲事,只是此事关乎慕容小姐,那么我也就不能不管的了!”
话音刚落,就直直起身,朝贝宁看了半晌,蹲下身来,与贝宁平视,笑道:“真真稀奇,这样小的丫头,怎的就有这么恶毒的心思?方才听你说了许多慕容小姐的好话,想来也不是一个糊涂人,忠心为主倒也是十分叫人怜惜的!”花未央顿了一顿,复又接着说道:“只是方才那人给你这穿肠毒药之时可曾跟你说过这药无味无形,若是被你吸进去了一星半点,不过三日,也会一命呜呼的了!”
话音刚落,花未央就伸出手在贝宁身上点了几下,夏浔看的分明,这分明就是人身大穴,寻常人是看不出的了!贝宁只觉着浑身乏软无力,周遭的人听着花未央的话无一不觉着奇怪,这个花未央说的好似亲眼所见一般。慕容倾月却是明白的紧了,这花未央乃是在诈贝宁。
果不其然,贝宁甫一发觉浑身无力,心里想着:我为你尽心尽力,没有任何怨言,纵是死了我也甘愿?可是为何?事先连句实话都无!对我如此残忍!当下嘤咛出声,叫道:“你……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
云皇后见状,冷声问道:“是谁指使?”
花未央见她性情刚硬,不知到底有过什么际遇,若是再激她,若是自尽了也实在是得不偿失,当下只说道:“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无缘无故的恩情,还是自家亲眷来的亲近!”
贝宁甫一听到“亲眷”二字,已然痛哭出声,看着云皇后,狠狠磕了两个头,说道:“皇后娘娘,奴婢认罪,只是还请皇后娘娘饶恕奴婢一次,奴婢一时猪油蒙心做了这种糊涂事!”
云皇后脸皮清冷,旁边的梅妃一张脸子已然惨无人色,原本想着只要贝宁闭口不认,要是查出什么来了,以她的性子也甘愿独力担承此事,从此干干净净,与她没有半点关系。哪里知道突然冒出来一个花未央,说的话句句扎人,竟是摸到了贝宁的软肋!
“你且先说,若是慕容小姐觉着你可怜的紧。饶你一命也未可知!”云皇后冷冷一笑。
贝宁咬了咬唇,沉声道:“是容姑姑给奴婢的毒粉,说是只要毒杀了慕容大小姐就能让奴婢出宫和家人相聚,奴婢的爷娘皆是生了大病,若是……若是再晚些,奴婢可就再也见不到了,因而黑了良心,应了此事!”
闻言,容姑姑全身瘫软在地,再看时已然是被吓得晕了!云皇后眼神发冷,说道:“梅妃,对于此事,你还有何话说!”
梅妃盈盈一跪,目光灼灼,直直地看着墨允,未语泪先流,说道:“皇上,此事臣妾不知!”
云皇后怒意更甚,冷声道:“梅妃,那容姑姑本就是你的亲信,从不离身,贝宁所言十之八九都是真的,你还有何话说?”
“臣妾……臣妾怎会如此,皇……皇上,臣妾没有……”梅妃哭的梨花带雨,好不怜人。
墨允微微蹙眉,看了云皇后一眼,刚想说些什么,只听得太皇太后说道:“皇帝,后宫之事理应交给皇后,哀家见皇后这般审问查探,很是应理!”复又走上前去,看了梅妃一眼,说道:“你的奴才,为你做事,无可厚非,想来若是此事当真与你无关,那么月儿也就不会身犯险境!哀家只是尚不明白,月儿不过一十三岁女娃娃,哪里叫你容她不下?让你对她下此毒手?”
梅妃本就十分畏惧这位太皇太后,如今被如此拷问,已然是受不住了,却听得那容姑姑大呼道:“太……太皇太后娘娘,此事……此事是奴婢自作主张,一时糊涂,实在是与梅妃娘娘无关啊!”
“好一个护住的奴才,只是哀家的月儿……也罢,传哀家懿旨,即日起,哀家封月儿为倾月郡主,若是有人再敢打哀家月儿的主意,哀家定然不会轻饶!”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这可是太皇太后的口谕,连皇上也不得质疑分毫。
墨允看了看慕容倾月又看了看梅妃,双拳紧握,云皇后心中反倒一喜,一箭双雕!当下只说道:“梅妃,本宫再问你一次,此事可与你有关?”
梅妃见墨允对自己横眉冷竖,不禁心灰意冷,苦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自古帝王多薄情,蓝田玉,豆蔻池,帝泽绵长,此生不换,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哈哈……已若咯,已若困,阿忆沃,阿忆沃,廊桥阿来头,见……见俊郎……哈哈……”众人又是一惊,这梅妃竟是……竟是疯了的!
容姑姑心中一颤,忙忙抱着梅妃的身子,叫道:“娘……娘娘,你怎么了啊?我的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