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一瞅,大光头的裤子已经尿透了,尿渍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上。
发生了这样的事,没人再管我们了,全在处理赵志坚的问题。
我对大光头说:“这下可完犊子了,没人搭理我们,咱们聊聊天呗。”
大光头闻言,脸色煞白,双腿抖如筛糠,似乎想向我下跪,但一只手被拷着,又跪不下去,低声哀求道:“大哥……我错了……”
我问他有没有烟。
这货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三包没有开封的华子,身子挪过来,小心翼翼地在我上衣口袋塞上一包,裤子两个口袋各塞上一包。随后,他单手抽出自己开封了那包,掏出一根,塞我嘴巴,颤着手,给我恭敬地点上。
我估计再吓下去,他要崩溃。
吸着烟,我没搭理他。
脑中再次浮现戴红帽子两个小乞丐的影子,我总觉得他们不像是正常人。按理说,机场里面很少会出现这样讨钱的小乞丐,即便他们出现,也不会在安检口直接把赵志坚给扯下来,不让他走。刚才实在混乱,我压根没注意两个小乞丐的长相,也不知道他们哪里去了。
莫名地出现,莫名地消失。
越寻思,越觉得红帽子小乞丐像那两条朱顶紫罗袍。
难道一向只喜欢念经劝人向善的佛家,也对赵志坚用脉血降恩将仇报杀何八爷一家的狠毒行径看不下去?或者说,他们已经预测到让赵志坚活着会害死更多人,忍不住出手阻止?
盈姑娘绣完花之后,将东西收起,并给何八爷和萍姐喂了药,此时安静地坐在候车厅等我,恍若刚才之事,一切与她无关。
不一会儿,老贾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了,他坐在盈姑娘边上,冲我悄悄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半个小时之后,总算有人过来处理我们的事了。
我们被狠狠地训诫了一顿,给放了。
大光头直接不敢再登机,撒丫子跑了。
不一会儿,何八爷家的保姆匆匆赶了过来。看来,机场工作人员联系不到其他人,联系了她。有她在,何八爷与萍姐有人照看。
为避免麻烦,我们三人快速出了门。
到门口之后,我恍若劫后余生。
如果不是这次盈姑娘判断出萍姐身上是脉血降,我立即赶来机场,用不了多久,何八爷、萍姐、我,全要死在赵志坚的手上。
我对盈姑娘说:“谢谢!”
盈姑娘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瞅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