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病倒了?”
这消息传来的时候,昭华正在箭亭练箭。
雪还在下,纷扬如柳絮一般。
她高束长发,一袭红色劲装,举弓抬手间,利落又潇洒。
“是。”艾艾在一旁抱着箭筒,目不转睛盯着昭华手中的箭羽。
“嗖!”
箭羽破空而出,“铮”地一声死死钉在靶上。
一片雪花悄然落下。
“眼下就受不住了,那日后可怎么办。”
她随手将弓扔给艾艾,长发红绸随风而动,“告诉五哥,可以动手了。”
二十当日,雪下得急骤,天还未亮,白雪却刺目。
紫宸殿内,几位相阁齐聚。
崔太傅呈上来自甘州的奏折。
“陛下,经这几月查询得知,甘州冒赈案与湖州盐案,关联甚大。”
此言一出,几个在紫宸殿里吵得最凶的老臣难得静默。
湖州盐案牵连太大,少了一个伯府,还牵扯了纪国公府,可谁都知道那还没完。
汪究和谢荆至今没能回京,五皇子大张旗鼓地去却获罪而归还断了腿,四皇子罪名虽解却不复从前得用。
几日前,大理寺少卿与王咎再度被派遣前往湖州……
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盖棺定论。
可没有人想到,甘州与湖州能扯上关系。
“湖州扩建盐场之款项,乃是从甘州而去。”
公孙长赢眼下与纪国公府有姻亲关系,自然不能由他开口质疑。
“且不说甘州湖州相距甚远,如何能达成一致。太傅大人说此话,也要有凭证。”说话的是吏部尚书付礼。
崔太傅从容不迫地从袖口里取出一份看起来很有年头了的帛书手札。
“这是何物?”公孙长赢警惕心起。
“不知诸位是否还记得,三年前因罪斩首的前任甘州监察御史——张深。”
“此人自到甘州,不忠御史之职,反倒大肆聚财,数罪并罚才判了斩首。”付尚书目光一动,“我记得这桩案件到后来,还是大理寺的人亲自去监斩的。”
裘措点头,“确实是。”
证据确凿,他的人去了也曾再查,却与卷宗上并无出入。
上头又压得紧,根本没有给人翻案的机会。
“难道太傅大人以为大理寺判错?”
这话有极为明显的导向。
可能进相阁的都是千年的狐狸,裘措哪里会被人当枪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