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道惊雷在心头炸开,禾锦身体都摇晃了起来,她愣怔地看着他,不敢相信。
“我飞升之前便已斩断七情六欲,此生绝不可能生情,王女有情于我,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才会让情种生根……”
禾锦突然都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脑子里空白一片,胡乱回想过往的几百年,只觉得荒唐。
“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作多情?”她后退几步,泪湿两眼,不敢相信地摇头,“你骗我,你骗我……”
余子书看向江瑜,“你明知如此,不该带她来的。”
江瑜笑笑,“总要让她死心。”
禾锦抓住他的衣袖,还不愿死心,“可你与我那几年相处,总不会是假的?”
余子书只答:“凡间历练总有变数,但于我而言都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他活了几万年,那些凡尘俗世对他而言可不就是一场梦?梦醒来,也就淡了、忘了。她竟独自沉溺在一个梦里,苦苦挣扎了几百年,还不愿清醒。
禾锦傻傻地站着,心如死灰。
江瑜实在看不过去,就拉拉她的衣袖,“早说了你会后悔你不信,现在好了?”
禾锦用力挥开他的手,目光冰凉地看着他,比看一个陌生人还不如,“不用你管。”
江瑜这下子再也笑不出来了。
余子书背过身,不愿再理会这些琐事,“江瑜,你带她走吧,惊动神尊就麻烦了。”
禾锦又拽住了他的衣袖,固执道:“你让我看看脖子后面的印记,若真散了,就证明你无情,若没散,就证明你有情。”
余子书顿了一下,将衣袖扯出来,“我不需要证明。”
禾锦竟无视他的拒绝,抓住他的手臂,就要扯下他的衣服。江瑜被她吓惨了,赶紧拉住她,“小锦你疯了!”
她刚一碰到衣襟,就被一道光弹开,手指疼得冒烟。江瑜趁机像只章鱼一样把她抱住,不让她再近一步。
余子书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衣袖从她手中一点一点扯下,无论她抓得有多用力,终究是抓不住那个人。
他当真像云烟一样,来的时候猝不及防,走的时候不留念想。
江瑜抱住她,好言相劝,“小锦,别闹了,惊动了神尊就走不掉了,你与他的事日后再说……”
“余子书!”禾锦挣扎不脱,要看着他就要离开,情急之下喊了他全名,“你不肯让我看,是不是那印记还没有散?”
余子书微微偏头,轮廓已经模糊,“散与不散,于我而言都不重要,它困住的,只是你对往事的执着罢了。”
禾锦停止了挣扎,沉沉笑道:“说离开我会死的人是你,说对你而言不重要的人也是你,我还能说什么?”
“放下吧。”他最后对她的说的一句话,也是高高在上事不关己,只留下模糊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