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堂郡主埋怨道:“这姐妹俩,一个、两个都是主意大的!当真女大不中留!”
润容得偿所愿,只在一边傻乎乎的笑,有些意外,“殿下说的时候,我只当没那么容易的,结果……”
奉国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的傻姑娘,当然容易了,太子之争和仙丹的事儿,让皇上终于看见李贵妃五个儿子的可怕,为了平衡,他也会给五皇子施恩的,所以无论五皇子求什么,皇上都会同意。”
润容忍不住微微一叹,小声道:“竟是为了平衡吗?那殿下真可怜。”
看润容一副陷入爱里面的小女子模样,竟让清容看着有几分羡慕。
赐婚来的很突然,成亲的日子定在了腊月二十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尽管是娶继室,皇帝和五皇子都拿出了十足的诚意和重视。
奉国夫人的嫁妆出的自不能比清容少,华堂郡主添妆外,清容又追加了许多。
到了腊月二十三的前一天,一清点嫁妆,竟有一百九十八抬之多。
润容颇有些不自在,等晚上姐妹两个在一处时,她同清容道:“我的嫁妆竟然比你还多,这可真是……”
清容噗呲一笑,揶揄她道:“若是放在十年前,你乐不得的比我多了这么多嫁妆。”
润容忍不住拿手去戳清容的头,道:“你这人可真小心眼儿,总翻旧账。”
清容轻笑,竟有种说不出的伤感,她拉着清容的手,道:“没想到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对不起。”润容声音脆脆的,格外清晰。
清容笑道:“对不起什么,就为了你的嫁妆比我多?我不是也给你添妆了吗?”
润容很郑重的握着清容的手,道:“我为从前对你的糟糕说对不起,你是一个好妹妹,我不是个好姐姐。”
从清容五岁回到沈府开始,她们已经相伴了十一年,在清容没嫁人之前,她们可以说是朝夕相伴。
“不,你是个好姐姐,一直都是。”清容紧紧的会握住润容的手。
润容也忍不住有些心酸感动,“自从母亲去了之后,我就没了主心骨,你一直是我的主心骨。如今去了五皇子府,那么大的家,我总怕我管不过来。可若是在京中,咱们能日日见面也是好的。可我听说,殿下和我很快就要离京了。”
这件事清容是知道的,就在赐婚的圣旨下来以后,内廷便已经开始商议,给几个皇子封王封地的事儿,有了封地,那些皇子自然就要离开京城。清容知道,正月初一,圣旨就会下来。五皇子和清容的封地,是大梁的东北辽州。
清容被她说的有些伤感,道:“是要离京了,可这又有什么相干的,咱们可以通信的。你也不是一辈子就在辽州了,你一定会回京城的。”
润容眼圈儿都红了,忽然保住清容,道:“你若能当我的嫁妆,旁的我都不要。”
清容强忍着那股酸意,道:“我还能抵得过银子好用。”
润容认真道:“你能生财,当然比银子好用。”
清容被她引得一笑,抬手给了润容一下,道:“五殿下是真心对你好的,就算你去了辽州,一时没有我们帮忙做主了,他也必不会叫你受委屈。”
润容用力的点头,道:“当然了,我看男人的眼光,可不知道比母亲好了多少。”
清容笑成了一个老母亲的模样,欣慰道:“可不是,母亲若是知道,睡觉都会笑醒的。大姐虽然说五皇子不是很好,可也高兴你能做皇子妃,很快就要变成王妃的。沈泠容若是知道,只怕要活活气死。”
润容垂头,婉然一笑,道:“并不是因为他是皇子,而是五郎懂我,我也懂五郎。”
这称呼,简直要让清容酸掉牙了。
“我真想不明白,你同五皇子,怎么会两情相悦的呢?你们是从什么时候看对了眼的?”
润容脸红红的道:“他说他是大姐有孕,咱们去曹家时开始的。”
清容有些恍然,她隐约记得那日她们同沈泽章闹得很不愉快,润容为此还哭了,被五皇子撞个正着。
润容道:“五郎说,他觉得那个时候的我很像他,让他很心疼。后来他总不自觉的接近我,当时我也察觉出有些不对劲儿了。”
对上了,那阵儿她们筹备温泉庄子,五殿下总去附近的龙泉寺拜佛,原来是找机会接近润容,可真是个心机boy。
“后来出来顶替赐婚的事儿,他说那时候他只是懵懵懂懂,可听说我有可能会替永平公主嫁人,他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就是,我不能走。所以他不遗余力,纵然暴露自己被皇上厌弃重罚,也不能让我走。”
清容明白了,润容和五皇子的感情,是从惺惺相惜发展出来的。两人都是重感情的人,在这几件无关的事情中,莫名的互相吸引,最终走到了一起。
清容看见这样幸福的润容,有些莫名的失落和寂寞。
第二日在喜宴上,清容狠狠的喝了一大顿润容的喜酒。
等筵席结束,宋昭来接她一起回魏国公府的时候,清容已经喝的七荤八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