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或许是看见安陵容走神,又嘟囔了一句。
“无事。”
安陵容并不在意,说道:“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但愿,她能够承担得起这样的选择就好。”
“什么?”
杏儿不解其意,满脸疑惑。
“没事。”
安陵容含笑,拿起勺子看着眼前的玫瑰酒酿,又忍不住想,花语要是真的害了夏冬春的孩子,事后被查出来,花语会不会反咬自己一口?
安陵容瞬间又觉得头疼起来。
“还是好好盯着花语吧。”
安陵容叹息一声,叮嘱道:“事无巨细,只要稍有不妥,立即让菊青过来告诉我!”
安陵容绝对不会让自己成为别人害人的棋子!
哪怕暂时做不成棋手,她也要做那个能主宰自己命运的棋子!
“是。”
杏儿眼看着自家小主流露出的认真神色,也认真地应了。
三日后,恰逢清明节后难得的一个艳阳天。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好一阵子了,安陵容才从咸福宫回来,手里提着沈眉庄赠予她的藕粉桂花糖糕。
“沈贵人的手艺真好,这藕粉桂花糖糕就连太后都是赞不绝口呢!”
杏儿滔滔不绝,安陵容颔首正欲说话,抬脚进了延禧宫的大门,就见夏冬春也带着宫女莹儿,正在晒太阳。
夏冬春一手搀扶着莹儿的手,一手扶着后腰,那动作极为夸张炫耀,仿佛晒的不是她自个儿,而是她的肚子似的。
“瞧她那样……”
杏儿都看不下去了,安陵容也是眉头紧锁。
这些日子,伴随着夏冬春月份愈发大了,她也是越发得意了起来。
因着有孕在身,先前安陵容与她打的那一架,仿佛她也好了伤疤忘了疼,不再忌惮安陵容了。
“呀,安常在。”
远远的,夏冬春也瞧见了回来的安陵容,语气十分尖酸刻薄,上下打量安陵容片刻后,就问道:“安常在身上穿的,还是去岁的流水缎吧?”
“唉,那都过了时了。我这儿有皇后娘娘新赏赐的蜀锦,都快放不下了,你要不要过来挑一匹去呀?”
“就是不晓得你这样的人,能不能穿得惯那样娇贵的蜀锦呢?哈哈哈……”
夏冬春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愈发显得张狂了。
“……”
安陵容面色一凛,正欲开口反击回去,就在这时,不远处菊青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凑在安陵容的耳朵边上,低声说了什么。
听完,安陵容脸色又是一变。
犹豫片刻,她看向还在太阳底下挺着肚子的夏冬春,忽然莞尔一笑,道:“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