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不过,一来时章年纪轻,多沉淀一段时日就当修身养性,对他的成长很有好处。
二来我一直听见有人议论,说他神童的名声都是假的,实际上只是个庸才,若他不靠自己的真才实学考取功名扭转这些印象,而是靠我举荐当官,对他将来的仕途是坏事。
御史台的人一直在状告世家官官相护,我不想让自己的小舅子也上了他们的奏折。”
陈月如一听就不高兴了,语带不屑道:
“殿下又何必在意这些庸碌之辈的议论,他们算什么,也配谈论我们这样高贵的门第。”
她说出来时,满心以为裴玄会支持她。
纵使不支持她,也不会有什么不快。
可裴玄脸上的笑意却不见了,他望着她的眸光微冷,淡淡道:
“太子妃真是这么想的?”
陈月如感到不妙,但她心里更多的是委屈:
“臣妾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这些人太过平凡渺小,而臣妾的弟弟入仕也是为了替您做事的,他们根本不配为难您的人……”
裴玄打断她道,“看来你不懂前朝,也不懂名声的重要。身为国公府的嫡长女,难道国公爷和国公夫人没有教你这些吗?”
陈月如的眼里瞬间噙满了泪水,她觉得裴玄把话说的太重了,这和指责她没有家教有何区别?
她好歹也是他的正妃,就算他对她有什么不满,也不必当面如此。
“臣妾知错了,以后不会再说这些不懂事的话,惹殿下不快。”
即便心里再委屈气愤,她还是低下高贵的头颅向裴玄道歉,只为了讨好他,让他不要生她的气。
可她的委曲求全在裴玄看来,却只是妇人气的表现。
他眼底浮现出淡淡的失望。
眼前的女子虽然外表端庄雍容,在他面前也竭力装得贤良淑德,可无论是她在内宅做的事,还是她对前朝政务的理解,都达不到他心中对正妃的标准。
她骨子里的骄纵任性就像个被宠坏的小女孩,要论心性并不如她的庶妹陈萤。
陈萤虽然只会以色侍人,却比她拎得清,看得透。
裴玄面无表情地暗自叹息,可惜了。
可惜陈月如命好,托生在了李夫人的肚子里,所以是他的嫡妻正妃。
而陈萤再怎么冰雪聪明,也要受限于生母的身份,屈尊于人下。
“殿下,这汤要凉了,臣妾喂你喝吧。”
陈月如也不知太子一直盯着她看是在想什么,她盛了口汤想喂进裴玄嘴里,裴玄却不着痕迹地避开。
“太子妃不必忙于照料我,你自己也趁热吃。”
他的语气仍是温柔有礼,可听在陈月如心头,却莫名带着冷淡疏离。
她看着他清俊贵气却无情无意的侧脸,忍不住联想他在陈萤的床上会是什么样子。
总不会是这般淡漠自持,永远都只按照礼数敷衍应付。
陈月如一想到在她面前这样冷淡的他,或许也会为了陈萤一次次情不自禁,内心就痛到快要发狂。
她忍耐着,直到用完膳后裴玄站起身,“我在前院还有正事要处理,太子妃忙完就先歇息吧。”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剑锋,一下子挑碎了陈月如脑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
她可是不惜承担身子受损的代价提前服用了催胎药,就为了今夜的侍寝,他却要走,让她的心血付诸东流!
陈月如在裴玄眼前变了脸色,“是臣妾之前说的话你不爱听,所以殿下就要这样惩罚臣妾对吗?”
裴玄眉头微蹙,他不喜欢被质问,更不喜欢对后院里的女人解释什么。
陈月如看到他的表情,已经明白了他没有耐心,可她还是克制不住地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