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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第1页）

老师的手伸进泉水中，是冰凉触感，消去了掌心温热。

他抬头看低头看脚尖的聂九，略有愧疚，轻了声音“倒还真是凉的。”

那日他下泉，并未有感知。

“嗯？”聂九抬头，看老师在泉沿，开起了玩笑

“你说，我要不要把你踢下去”声音认真。

他敛眉思索，片刻后回答

“也可，你来啊”

声音轻快带着无畏。

聂九自他身旁跪下，“你看我头发，是不是没有你的长”

她边说，边解了束带，发丝散开，挡住了半边脸，泉水映着月光，微波粼粼有照在少年脸上，在夜里显的朦胧带着神秘，似精灵如鬼魅，老师总能在少年身上，看到两种极端。

“是”

聂九手指泉，说“水，还是凉的，老师”

老师的掌心在泉中，发出了暖色的光芒，泉底的最深处，开始发亮，是炙热的红色，星星点点往水面浮来，聂九将手伸了进去，很温暖，脸上有了笑，是满足。

聂九开始解去衣物，我是这样生的，亦会这样死去，这突然来的觉悟，聂九起身，脚尖触泉面，是坠落，你抓不住她，她沉入了深底。

这一次没有冰冷，有星火般的光芒在泉底闪现，有小鱼，金色的，银色的，它们的鱼鳍如纱，飘荡来去，游向了深处未知，消失不见了。

老师看向泉水中央，笑意似圆满自心中扩散，在眼底示现，他直起身子，跪着，守望着。

聂九浮出水面，闭着眼，抹去脸上水珠留下了水痕，呼唤着“老师”

“在的”

她顺着声音游去，手扶在了泉沿上的土地，扎实带着沙粒有磨搓掌心，是湿的会黏手。

“老师，我的眼睛”

他说的随意“怎么，泉水又不伤眼，怕什么”，

老师的手调皮的点在聂九眉心，说“睁眼”

湿润的睫毛发着颤，露出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

聂九看着他的脸，说“老师，你把脸凑过来”

他老实照做，聂九将手覆在老师的面庞，湿黏的泥土沙粒磨搓着聂九的掌心，留在了老师脸上，她轻轻擦去，用泉水洗净，她开端详

他的发根，额头，眉眼，鼻梁，皮肤，嘴唇，下巴，聂九动了情。

是少年自清醒，松了手，转身入了泉中。

老师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他面色如常，是再正常不过的理解包容，大抵也有突然失去的失意，那微微的空荡，却又无关紧要。

微微荡漾开的波纹并未平静很久，聂九很快又探出了脑袋，只露一双眼睛，看着老师闭着眼，才敢游过去，趴在泉沿边，看着他，满足把心填满，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老师”聂九轻声唤着，并不指望他会有所动作，

“嗯”是从鼻腔里哼出来的，他缓慢的睁眼。

“老师是神明吗？你的心很大，好像把一切都装下了”

他摇头“不，我只是我”。

他的手抚摸在聂九头顶。

爱抚，因为是至宝，他落下一吻在她额头，感慨“痴子”

“老师待我是怎么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