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陈淼倒是没有说错,因着婚期将近,故而除了陈淼和元春所住的主院扩建一番以外,其余大抵都是整饬。
至于“大观园”和陈淼期待的浴池,等成婚之后,再进行建设。
凤姐儿笑着说道:“也是,不过我听说殿下打算建设一座“大观园”,我也是当过家的人,知道里面这些东西弯弯绕绕的,下面的人啊又都是些见利忘义的,稍有不慎啊,就给你整点幺蛾子来。”
陈淼斜睨了凤姐儿一眼,这骚娘们还说别人见利忘义,要比起来,她可不逊于人。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本王可没心情和你打谜语。”
凤姐儿闻言心下一顿,这位殿下都不按套路来,总是让人出乎意料,要不是身份比她尊崇,非得逮着咬死他去。
要不是有求于人,她才不会凑上来寻晦气。
按下心中的愤懑,凤姐儿玉颜带着几许谄媚,说道:“殿下要建设“大观园”,需要的怪山异石,奇花异草估摸着得从江南那边运过来,正巧我就是江南人,那边还有些门道。”
陈淼顿下了脚步,凝眸看着凤姐儿,剑眉下的星目透着一抹诧异。
他知道凤姐儿是有事求自己,但却没想到她居然打起了自己的主意,做生意都做到他头上来了。
凤姐儿对上陈淼那锐利的眼神,芳心微微一顿,小心道:“殿下,您若是信我,我保管给殿下您办得妥帖。”
当初听到元春提及那大观园要花费“百万两”的时候,凤姐儿就心动不已,但凡扣出一点,那就是赚得盆满钵满。
一块咸鱼吊在眼前,让凤姐儿这只馋猫怎么忍得住,故而凤姐儿就算拼着被骂的风险,也要厚着脸皮来寻陈淼。
都一家人了,便宜总不能给外人吧!
“怎么,荣国公府穷成要你这个胸大无脑的东西来做营生了!”
凤姐儿闻言,那雪腻的玉颜涨红,憋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说话归说话,作甚又骂他胸大无脑,她是胸大了些不假,但绝对不是没有脑子,满府上下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涟二奶奶的精明,到这人嘴里就无脑了。
下意识的挺了挺身,两弯吊梢眉下,那双狭长的凤眸微微立了起来,但瞧见陈淼身前显眼的金织盘龙,又瑟缩回去,委屈道:“殿下,当家有当家的难处,您是不知道,这府里看似荣华,实际上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阖府上下的吃穿用度,上下近千人的月例,这都是一笔大开销,再加上人情往来,公中的银子早就入不敷出。
为了大姐姐的婚事,老祖宗那儿舍出了大半的家业,以后府里的日子会更艰难,我要是不做些营生贴补,哪里凑得足府里的各种花销。”
说着,凤姐儿那狭长的凤眸都沁出一层水雾,哽咽道:“我这长房媳妇做的,捞不到好处不说,做不好来还要挨骂,我容易吗。”
“。。。。。。。”
陈淼瞧着凤姐儿那委屈的模样,一时之间默然不语。
他知道凤姐儿是在卖惨,但不得不说,她说得都是事实,荣国公府早就入不敷出,要不是凤姐儿绞尽脑汁谋营生贴补,国公府的体面早就没了。
你可以说凤姐儿她蠢、坏,但必须承认的是她为了管好这个家,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功绩,想来这也是为什么贾母那么喜爱凤姐儿的原因之一。
尤其是凤姐儿那最后哽咽着说出来的话,陈淼相信这是肺腑之言,如若不然,凤姐儿不至于在他这个未来的二房姑爷的面前抱怨。
其实细想一番也能理解,按理来说作为长房,不光是爵位,家产大半也都该归长房,但耐不住贾母偏心,搁谁都会有怨言。
“好了,哭什么哭,搞得本王好像欺负了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