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蟠香寺。
素雅的禅房内,陈淼倚坐的蒲团之上,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的尼姑,身上穿一件月白素僧袍儿,身姿曼妙,面上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浑身上下自有一股书华之气,美兰馥仙。
这哪里是出尘的尼姑,分明就是藏在寺庙的艳尼。
妙玉见陈淼肆无忌惮的打量自己,柳叶细眉蹙了蹙,那清丽的脸蛋儿现着不满之色,声音清冽道:“不知贵人寻贫尼有何贵干。”
眼前的少年突兀造访不说,更是唐突的硬闯她的“闺房”,若不是此人一身华贵,且带着诸多护卫,她哪里肯受这种气。
对于妙玉的冷淡,陈淼也不在意,道:“妙玉师太,可还记得苏州太湖的陆家!”
妙玉闻言,那双清丽的美眸微微缩了缩,旋即双手合十道:“贫尼已是世外之人,前尘俗事已然与贫尼无关。”
他说陆家,妙玉就说“世外之人”,这是撇清干系啊!
陈淼嗤笑一声,也不欲与妙玉争辩,直言道:“本王乃是端王,奉旨巡查盐务,此番寻你,是为了账本一事。”
“端王?这是个皇室贵胄?”
妙玉心下一“咯噔”,清丽的眉眼下,那双美眸闪了闪,面色无喜无悲,清冷道:“这位公子,贫尼已然是世外之人,所研读不过是佛经,并不知晓什么账本。”
陈淼挑了挑眉,凝视着妙玉那清丽的玉颜,质问道:“怎么,妙玉师太莫不是觉得本王在诳你?”
妙玉那双清丽的美眸敛了敛,清声道:“公子一身的气派,自是做不得假,但贫尼确实不知什么账本,若公子没有其他事便请回去吧,贫尼还要斋戒诵经。”
对于妙玉“一问三不知”的态度,陈淼心下也是了然,估摸着她自己也清楚自己的处境,故而谨言慎行。
从林如海的的话中,陈淼知晓他一直在暗中护着妙玉。
原著中妙玉上京,好像就是在林如海暴病而亡后,想来也是因此,让妙玉心知自身愈发艰难,故而便想法子远离江南,借故上京,而后在机缘巧合下,在贾家的大观园里“落户”,借着贾家的威势,以此避难。
念及此处,陈淼轻笑一声,摆手道:“也罢,既然妙玉师太不相信,那便随本王去盐务衙门,到时你自然就能明白了。”
妙玉闻言玉容惊变,晶莹明眸闪了闪,说道:“这位公子,贫尼说了不知账本之事,也不会随公子去衙门。”
陈淼凝视着妙玉那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清丽玉颜,嘴角微微上扬,朗声道:“师太是个聪明人,当知晓现下的处境,你若是继续待在庙里,恐有血光之灾。”
既然陈淼特意来寻妙玉,盐商那边自然也就清楚陈淼猜到账本一事,要是妙玉依旧待在庙里,说不得他们就会斩草除根。
说着,陈淼提醒道:“师太也不想有杀生之祸吧!”
妙玉面色惨白,美眸微微瞪圆了来,旋即正色道:“庵堂之所,岂能妄言杀孽,贫尼在此修行,自有佛祖保佑,不劳烦公子挂怀。”
陈淼挑了挑眉,沉声道:”本王是通知你,你主动随本王而去大家面子都好看,不去那本王就掳你去。”
开玩笑,他既然亲自来了,那就绝不会空手而归,在他面前摆清高样,惯的毛病。
妙玉芳心一惊,美眸中蕴着一抹怒色,清声道:“公子既是皇室贵胄,何以做出强人所难之事,难道就不怕别人笑话。”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这就是他们的做派。
陈淼闻言不以为意,打趣道:“本王就喜欢强人所难,尤其眼前的还是个艳丽的师太,你越是反抗,本王就越是兴奋。”
妙玉被陈淼直白的话唬了一跳,玉颜涨红,身前起伏不定起来,芳心中带着一抹羞臊之际,又涌上“腾腾”的怒火,弯弯的眼睫下,美眸中满是愠怒之色。
然而对上陈淼那玩味的眼神,妙玉心中的那一股气顿时消散下去,芳心只觉悲哀不已。
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尼姑,如何能对抗的了眼前贵气的少年,若是顺了少年,尚且还能留一分脸面,但要是违背,不仅改变不了,甚至还要丢脸。
只是不知眼前少年所言是否为真。
贝齿紧咬着粉唇,妙玉面露悲戚之色,无奈道:“贫尼明白了,还请公子稍后便可,容贫尼去向师傅禀告一番。”
陈淼凝眸看着那无可奈何的妙玉,笑道:“这就乖了,本王喜欢识时务的人。”
“乖?”
妙玉芳心愤懑,什么狗屁词,当她是豢养的金丝雀了?而且这是她“乖”吗?还不是自己无从选择。
只是也不知怎的,听见这些强人所难的话语,妙玉心头萦绕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尤其是陈淼“喜欢”之言,更是让妙玉心头一跳。
妙玉对于自己的颜色也是清楚的,不乏有权贵欲将她当做掌中玩物,眼前少年如此肆无忌惮,难不成也是同那些俗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