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门?”师父从未和她说过此事。
严夫子道:“那还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十八金针治坏了一个金贵的人,算了,此事不提,老夫我有一个疑惑,你为何拒绝长孙夫子去付府替付夫人看病啊?”
苏锈记着他前面几句,解释道:“那付家两位公子小姐也不让我治啊,夫子倒是可以去问问他们二人。”
严夫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聊到了学业上去。
和严夫子聊完后,苏锈朝着碧桃堂走去,脸上一副深思的模样。
忽地,她停下脚步,看到前方不远处安歌从一个小厮打扮的手中接过一个食盒,安歌和食盒不奇怪,那仆人倒是有几分奇怪。
少了一只左耳,像是被人贴面割掉的一样,那张脸转了过来,她又发现那小厮长得唇红齿白倒是生的好看,不过那一双狐狸眼笑起来时却有几分邪性。
二人又说了几句什么,那仆人便转身朝着书院外面走去。
安歌迎面撞上苏锈,二人便朝着讲堂处并肩而行。
苏锈似随口问道:“刚刚那是你家的小厮?”
安歌点点头:“小时候在路边捡的,就一直跟在我边上了。”说完,她蹙眉又道:“那是我的人,你可不能因为他少只耳朵便看不起他。”
苏锈怕她误会,连忙道:“随口一问嘛。”
这观面骨,有时候就是拿不好分寸,人性又极其复杂,不知那人好多一些,还是坏多一些,但是朗朗乾坤下,她又不好直接上手去摸,小厮也是人嘛,也懂礼义廉耻,也分冒犯有度,既然是小时候便跟在身边的话,那她应该看走眼了。
苏锈回到堂内,朝着白湘走去,自飞升楼出事后又换了东家重新开业,她再次喝了那新开业的桃花醉,便总是少了几分韵味,此刻正拿着一本酿酒的书看的入神。
苏锈想起刚刚严夫子的话,便朝她问道:“子吟,你可知付玲珑这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湘放下手中的书,看向苏锈:“你打听她作甚?”说完,她满脸不忍心道:“那袁逸和我说,他感觉你有点喜欢他,不会是真的吧?”
苏锈瞪大双眼,感觉一盆脏水从头顶泼到脚底:“绝对没有此事!”她总算意识到不能随意摸别人的骨头这句话的重要性!那游手好闲长着银发的小白脸从她脑海一闪而过,她晃了晃脑袋,再次说道:“绝对、没有此事!”
白湘这才舒缓了神情:“那就好。”于是她便开始介绍起付玲珑这人。
“一句话,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她将书彻底合上,声音稍稍压低:“付玲珑和方兰辞二人被称为京城双骄,这个骄可不是那娇弱的娇,她们二人,一个刚一个柔,却与规规矩矩的世家贵女背道而驰,熟读那商贾之书,将府中名下的铺子经营到周边十几个郡城,还会时常抽出利润接济边疆苦寒之地的百姓,八斗之才不过如此,此外,琴棋书画还样样精通,当时付家向皇上请婚时,我还惊讶了好一番,袁逸他何德何能啊。”
难怪方兰辞死后,那七日里城中那凄凉之气如此沉重。
“虽说付玲珑柔,却还带有七八分灵气,既不让人觉得太过死板又不让人觉得太过伶俐,恰到好处的讨人喜欢,谁见了都要夸上一句好一个婉约灵动的美人。”白湘说着,在她心中,付玲珑的形象一直不错,只是接触的少了些。
苏锈点点头,心中有了一番较量,只是不知道从何开始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