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薛国公府自开府以来,还未曾遭到这样的劫难。
不分青红皂白就凶蛮如抄家,简直是一种侮辱。
父亲虽年迈,曾经作为武将的气势还在,拔出鸳鸯剑冷声威胁:“你们不说出个缘故来,难过我这关。”
那官兵头领笑道:“若无凭据,我等也不会来了。国公爷先退后,一会儿伤了您,小人倒不好向皇上太后交代。”
他说着,竟举起父亲平时最珍爱的一个花瓶,以查看瓶内为由往地上掼去、
我眼疾手快接住,却又被另一士兵推得摔倒在地,为护着花瓶险些磕到额头。
母亲和嫂嫂闻讯赶来,心疼地扶起我,又忍不住骂道:“简直就是强盗!”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官兵头领抖了抖架上的几册书,竟掉出些书信来。
他将书信捡起,拆开快速地浏览一遍,脸上嘲讽之意赫然:
“果然是通敌的信件。薛国公府清名在外,国公爷更是守卫江山多年,没想到晚节不保,竟悄然做下这等大事!”
短短一刻钟,变故横生,父亲已是愣在当场,母亲与嫂嫂也是错愕不已。
我冷声为父亲澄清:“我父亲一生为国效力,忠心耿耿,尔等凭借这几封书信就诬他通敌?未免也太草率了!”
“通没通敌,自有刑部论断!”带刀的头领完全不将我们这群女辈放在眼中,挥手示意下属,竟要强行架走父亲。
虽形势所迫,骄傲仍在,父亲用力甩开那些人的手:“清者自清,我自己会走!”
我疾步追出去,却也知无法阻拦,唯有另寻他法。
此时府中已被搜得乱七八糟,父亲又被带走,母亲几乎要急疯:
“你爹性子耿直,怕进了那牢还是硬骨头。万一那些人对他下狠手用刑怎么办?静竹,你快去找你大哥!”
大哥今日不在御史台,他两日前便已奉命外出办差,尚未回来。
我甚至怀疑他此刻也已受了牵连,或者调他出去根本就是事先预谋的。
“娘亲你先别慌,我去宫里设法周旋。”我定了定神,温声嘱咐嫂嫂:“母亲体弱,就劳烦嫂嫂多看顾些了,事情未定之前,别叫小侄子出去。”
我匆忙收拾一番,拿了腰牌准备进宫,刚到府门前,就迎面遇上祁修谨。
他应该也是才听说消息,一句话没说,又同我上了马车,赶赴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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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忙忙赶到政事堂,才发现小皇帝和太后也在。
几位大臣正在议论着什么,小皇帝拧眉旁听,看到我后有些不知所措。
太后注意到我,不像往昔和蔼,脸色不悦:“孝女申冤来了?”
不待我问,她便命人将那些搜来的“通敌叛国”的证据都丢到我面前:“好好看清楚。”
我展开信件飞快阅读,不由皱紧眉头。
这些信件似是而非,有借题发挥的,有故意曲解的,大部分的则是故意捏造经不起推敲。
但信的末尾却都是国公府的印信无疑。
薛国公府并非铜墙铁壁,在幕后之人的刻意腐蚀下,已然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