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解决荀攸所需药物的方向,刘章可算是能够安稳下来过个好年……
才怪……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忧,人的悲欢并不相同,曹操在感受到了曹冲的决心以及刘章的志向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处理一下世家的问题,可如此一来必然会惹得某些人不快。
这不,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年后重新核查人口、丈量土地的政令一经下发,一位苦主便找上了门来……
让刘章感到头疼的是,这位爷非但许褚治不了,就连他面对之时也是头痛万分,偏偏这人还极为不要面皮……
“这日子没法过啦!刘章!刘念祖!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刘章郁闷单手捂脸,毛笔被丢到了一旁,外面的那位虽然不要脸,但说的的确没错,天天这么闹腾,这日子的确是没法过了……
毕竟这大过年的,一个老爷们天天堵在大门口连哭带喊的,但凡是个正常人,谁能有心情做点儿什么正事儿?
就为了这个,连工坊里原本忙着做球面镜的工匠们都被刘章以过年为名给撵回家去休假了。
毕竟无论是烧玻璃还是球面镜的塑型都是精细活,万一注意力不集中给人弄伤了,工伤赔钱是小事,再闹得人家年都过不好那可就是罪过了。
要知道,这一批随他干活的工匠在刘章眼里那可都是宝贝,以后的工匠技术还指望着这群人传下去呢……
刘章木然抬头,开口道。
“六爷麻烦把外面那位请进来吧……等等!还是我亲自去吧,不然天之道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刘章起身,随后将一件毛皮大氅披在身上,满脸苦涩的向门外走去……
……
虽说皇宫迁走了,曹操也将公国的都城定在了邺城,随着部分世家大族的迁徙离去许都的人口有些下降。
但是许都好歹也是作为大汉的都城持续了十余年,繁荣的底子依旧存在,而这种情况便导致了许都的人口实际上依旧还是相当可观的。
而这种规模的人口,在有热闹的时候自然少不了围观者,不巧的是,平江侯府这一次又成了闹剧的中心……
阿拉……为什么说又?这真是个耐人寻味的问题……
“吱嘎……”
“叔儿,咱差不多就得了,有什么事儿不能进屋说?你瞅瞅这大庭广众的,我这名声倒是无所谓,若是让魏公知道了,您就不怕他扒了您的皮?”
“啊啊……呃……”
哭喊声戛然而止,来人装模作样的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泪水,抽泣着开口道。
“念祖啊,你叔我这日子是没法过了,这核算人口与土地的主意是你小子出的吧,你这是要饿死你叔我这一大家子啊……”
“原来是冲着朝廷要重新核查人口和土地来的啊,难怪了……”
“这事儿是平江侯弄出来的吗?”
“呵呵,这些世家急了?囤地隐籍的时候干嘛去了!啊呜……”
“噤声,你不要命了?”
“天灾人祸,这平江侯所行如此过激,就不怕激起变故么……”
……
刘章听着远处围观者的议论声,眉头深深的皱成一团,冷冷的扫了面前之人一眼,耐着性子劝道。
“叔儿哇,咱先进去在说行吗?如此大庭广众之下,闹出这等事来,你我可都不好向魏公交代……”
那人闻言身躯微微一震,不过转瞬之间却是开口道。
“念祖!非是是你叔我无理取闹,实在是这一策实在是太过狠毒了啊,你叔我才置了些田产,如今就要核查改税,你这不是要叔的老命么,今日你必须给叔个交代,这命令你撤还是不撤!”
刘章强忍着怒火,尽量放缓语气开口继续劝道。
“叔,政令是朝廷下的,我这个闲散之人可没有这个本事将其撤了,何况朝令夕改,您让朝廷与魏公的脸面往哪里放?咱还是回家再说成吗?”
然而刘章的劝说却是成了无用之功,那人见刘章如此低声下气,却是越来越精神了。
“不行!你这脑袋好使是尽人皆知的,即便这事儿不是你的主意,叔相信,只要你求情,即便魏公不会收回成命,也能放叔一马,你要是不答应……”
刘章眼皮一耷拉,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