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琛瞥了眼安奇,“你说。”
“是,沈总。”
安奇应声后,如实相告:
“时小姐,许屿白在新婚之夜,就卸下了他一直以来‘小奶狗’的伪装,露出了真面目。”
“当晚,有佣人听见新房砸摔的声音,就上楼偷偷看了一眼,发现他正在家暴宋小姐。”
时凝握着汤勺的手紧了紧,“舒情没有反抗?”
“反抗了,但男女力量悬殊,她一反抗,许屿白就打得更狠……”
“宋家不知道吗?”
“知道,宋小姐身上新伤旧伤一大堆,根本瞒不住。”
“那宋伯父和宋伯母不管吗?他们可就只有舒情一个女儿。”
“这两年许家独大,成了江京第一家族,而宋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就现在这表面光鲜,还是靠着许家才有的……”
时凝怔了怔,看向沈令琛,“难怪你让司机转告那样一句话给舒情。”
【家族若是要靠联姻维系,那衰败破产是迟早的事。】
这说的不就是现在的宋家吗?
他是想让舒情想明白这一点。
沈令琛勾了下唇,“你不也是?”
【唯有自救,方能得救。】
“我看到舒情忍气吞声,觉得不太对,我以为她对现实妥协,放弃了自己,那样转告她,就是想唤醒她。”
“那我们算不算配合默契?”
时凝毫不犹豫点头,“算,当然算,我和哥哥最默契。”
沈令琛吻了吻她的唇,沉声问:“哪最默契?”
“……”时凝的耳尖瞬间红了起来。
安奇正低着头默默地捋了一遍,“先是沈总劝告宋小姐放弃维系家族的担子,再是时小姐唤醒宋小姐自救。好家伙,这配合……不知道的还以为夫妻俩搁这儿唱双簧呢?”
沈令琛抬了抬眼皮,冷冽的目光落在了安奇身上。
安奇吓得一个激灵,“沈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乱说了!”
沈令琛一本正经:“会说就多说。”
安奇得到了表扬,笑嘻嘻地竖起两个大拇指,“天生一对!”
时凝:“……”
她言归正传,推了推沈令琛的手,“就算舒情想通了,放下家族的担子,决定自救,但还缺了家暴的证据。”
沈令琛反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那条项链。”
时凝反应过来了,“项链里装了监控设备?”
“嗯。”
倏地,时凝撑着下巴,望着他笑了起来。
她刚要开口称赞他“老谋深算”,就被他冷着脸打断了。
“别让我听到那四个字。”
“那我换四个字。”时凝憋着笑,眯了眯那双晶亮的眸,“老奸巨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