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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衡大约明白他没说完的话。
“那如果这一次。。。。。。我可以陪你一起赌一次呢?你去做手术,其他事情交给我。”
“你陪我?”杨晓北抬眼看他,眼神里写着不可置信。
“嗯。”
“为什么?你愿意把我治好已经是大恩大德了。没必要这样。”杨晓北露出了一个惯常掩饰情绪的笑。
宋思衡偏过头去,回答:“就当我在补偿你。”
杨晓北苦笑了一声,故作开朗地看向他:“其实我没什么损失,我这条烂命早在两岁就该死在南江里了。”
宋思衡听完他的话怔住了,嘴唇张开又闭上,最后才低声问:“什么意思?”
“我两岁的时候被亲生父母扔在了渔船上,后来被我姑姑,也就是我养母捡到了。”杨晓北看了看自己浮肿的手背,“以前我还不懂为什么。不是我臭屁啊,我觉得我长得也挺人模人样的吧,人四肢也健全,怎么那么狠心就把我丢了。”
他微微喘了口气,才接着说:“后来我十五岁的时候第一次病发,我才知道原因。”
他语气显得很轻松,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宋思衡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跟他对视。
他沉默了良久,最后才转过头来开口:“但你还欠我一节课。”
杨晓北没想到他会说这些,一下愣住了:“什么课?”
“你的自由泳,还差最后一节课没有教我。我到现在还不会换气。你这个当老师的难道这么不负责吗?”宋思衡说得振振有词。
。。。。。。
“大哥,我都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了,你还跟我计较这些?”杨晓北又恢复了以往那没皮没脸的语气。
“我不管。”宋思衡一不做二不休,“今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我不想上课的时候还要操心你的安危。你必须去做手术,恢复好,帮我上完最后一节课。”
“你他妈。。。。。。。”杨晓北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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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宋思衡把手术同意书送到了住院医生的手里。
伏雪华的手术时间约在了下周周一的上午十点。
当天早上七点不到,护士就进了病房,给杨晓北抽了几管血做最后的检查。
窗外晨光熹微,空气有些凛冽,宋思衡坐在病房的最里侧。而杨晓北已经换上了手术穿的病号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