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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教学楼,看到远处的地上有一滩红色的血迹,他还没来得及看清,眼睛就被捂住了,牵着他的老师轻声说:“别看。”
等贺晨赶到医务室,医生已经给白依兰挂好点滴了,他递给贺书惟一个快餐盒。
打开里面是贺书惟最喜欢吃的牛肉面,他吃了两口就没胃口了,看着沉默的爸爸问:“爸爸,那个哥哥为什么。。。”
贺晨打断了贺书惟的问题,他害怕今天的事给贺书惟留下阴影,蹲下身,看着儿子的眼睛认真地说:“小书,你现在太小了,很多事情在没有亲身经历过的情况下,你是无法理解的。今天的事肯定会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但我希望你记住的是不管怎样人一定珍惜生命,还有要有一颗宽容的心,对于你不理解的事你可以不接受,但不能去伤害。”
病床上的白依兰醒了过,她顾不得手背上的针头,掀开被子想要起床。
贺晨按住她的手,问:“阿兰,小心点针,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雁寒川呢?他怎样了?”
贺晨摇了摇头,说:“阿兰,那是九楼。”
白依兰教了雁寒川两年半,他不同于别的处于躁动期的学生,总是安安静静坐在角落,认真的听课记笔记写作业,只有每次考试成绩出来了,班上的同学才会想起班里还有这么个人。
存在感那么弱的一个人,却以这么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雁寒川的那句他会来陪我的在白依兰的脑海里回旋,心里有种很强烈的不详的预感,“帮我拿下手机,我晕了多久?”
“半个小时。”贺晨将手机递到白依兰手里。
白依兰接过手机,颤抖地翻找着唐西茂妈妈的号码,无力的手指甚至按不动按键。
她将手机递给贺晨,“晨哥,你帮我找唐西茂妈妈的号码,我心里好慌,总觉得要出事。”
当初就是考虑到两个学生家里的状况,贺晨才同意白依兰暂时不把他们的事情告诉家里,听到白依兰这么说,他也跟着急了起来,电话拨通后却没有人接。
“给我。”白依兰拿过手机再次拨通了号码。
三次过后,那边终于接通了,“谁啊?”
白依兰顾不上对方不耐烦的语气,说:“我是白老师,唐西茂他现在在哪?”
“白老师?我不是给他请了半个月假吗?”
“杨女士,就在半个小时前。。。”白依兰想到雁寒川哽咽着说:“雁寒川在学校跳楼自杀了,我担心唐西茂。”
“那泼妇仗着自己儿子优秀就有恃无恐的撒泼,呵。。。”杨曼的语气里是毫不遮掩的嘲讽,“林老师你担心小崽子什么?难不成他会为了个男的殉情?”
电话对面传来的麻将翻滚的声音,让白依兰很气愤,“杨女士,那是一条人命,你怎么能用这种口气,连对生命最起码的敬畏都没有。”
“白老师,我可不是你的学生,你用不着来教育我。”杨曼的语气很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