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雪浓见他离去,心下总算安定了几分。
她当即把折的纸飞机给拆了,老老实实坐好,顺便想想下一场需要做诗的类型是哪些。
诗词本就是她的弱项,左右无事,她开始默出韵脚,自己在做古诗时,也有个对照。
许庭策从于雪浓处离去,立即有位年近五十岁的精瘦男子过来,率先冲着许庭策拱手。
“豫州可是那位士子有何不对劲的地方?”
许庭策摇摇头,想起那士子惫懒的模样,忍不住笑道:“应当是家里头娇宠的孩子,写完了卷子,在那玩,恰巧被我捉住了。”
跟许庭策对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让邱将军头疼不已的西府别驾梁建章。
当即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喜,“这样的士子怎么为西府表率,我这就黜落了去。”
梁建章此人颇为古板,做事一板一眼,他是瞧不得人有半分跳脱。
许庭策赶忙拦下,“我瞧着他年岁不大,到底有些贪玩,是璞玉还是顽石,等看过他的卷子之后再行判断不迟。”
此番又不是什么大事,梁建章自然不会与许庭策对着来,自然满口应下。
还邀请眼前这位朝廷新贵一道去房里,饮茶品茗。
于雪浓用手搓搓脸,第二场了,经过第一场的锻炼,她的心态放松了很多。
但伸手接试卷的一瞬,她还是忍不住的有些紧张。
她将试卷展开,微微愣了一下,《龙池春草诗》,要求用“齐”字为韵,写一首五言八韵十六句的排律诗。
她看着题目,她便猜想应该是许伯伯出的题,也就是现今颇受仰仗的许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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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间他与先帝政见相左,先帝怜惜他又是人才,便将他放在翰林院做修史,这一修便修了四十年。若非先帝骤然薨逝,高太后掌权。
他怕是终身不会起复。
在于雪浓看来许相公,若说他是一位政客,她更偏向于他是一位文人,骨子里头对诗词歌赋的浪漫追求。
北方士人不擅长作诗,接到试卷之时,众人一片哀嚎。
于雪浓闭眼回忆起自己在京城时,自己借住在许家的场景,他们一家人带着她去龙池郊野踏青。
一晃倒是许多年了。
于雪浓拿出墨条慢慢研磨,当年的场景跃然纸上。
龙池春草绿无涯,
花落花开日复斜。
风吹水面波纹起,
雨洒池心荷叶芽。
游人不辨东西路,
野鸟难知南北家。
唯有青山长相对,
不知何处是吾家。
剩下的题目基本上算是中规中矩。
于雪浓也便依葫芦画瓢,随意写了去。
这次于雪浓吸取教训,不叠纸飞机,不作出惫懒的模样。
但这时间着实难熬,还没坚持一炷香的时间她又要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