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让不让人睡了呀!”晓飞从被窝里钻出来发脾气。
“那就别睡了,”易国峰和乐乐在玩牌比大小,旁边放着金桔做赌注,“一年就一次,来,我们一起守岁。”
晓飞摸了摸脸抱怨道:“睡不好会变老的。”
“你今天晚上睡不睡都会变老一岁。”
“喂!”
趁着外面动静小一点晓飞开始睡觉,睡了没一会儿又被摇了起来。
“我妈要烧香了,问你要不要去?”易国峰问道。
晓飞不想去,但她争强定要拔尖,便问道:“你嫂子跟着吗?”
“跟着。”
“那我也去。”
晓飞穿上她过年的新衣服,冻得牙齿咔咔作响。
“你就穿这个?”易国峰问。
她控制不住牙齿打颤,抖着说:“日本货,纯羊毛的,暖和。”
易国峰笑着摇摇头,开了一个樟木箱子,从里面拽出一件军大衣给她穿在身上,扣子一个接一个扣下去。
晓飞的牙立刻不抖了,口齿清晰地嫌弃道:“好难看啊。”
烧完了香,听易母念念叨叨结束,易家的男人要去磕头。
“你就别去了吧。”晓飞低声道,她记挂着易国峰的公职,她们家也不兴这套。
“没事,跪的是祖宗,你呢?”易国峰倒是不介意。
晓飞哼了一声:“我才不信阴司地狱报应呢,我谁也不跪。”
易国峰摇头感叹:“原始资本的积累是肮脏的。”
晓飞闻言没好气地扯他的衣服:“把资本家给你买的衣服脱下来。”
不知是不是那晚在外面被冷空气刺激到了,或者是香的原因,年后易国峰一直有点咳嗽,春暖花开,杨柳飘絮的时候他竟然开始气喘,喘也不请假,像是要死在他的办公桌前,直到晚上咳嗽把晓飞吵醒被她骂了一顿才去了医院。
易国峰回来的时候顺便把乐乐带回家。
“医生怎么说?”晓飞随口问道。
易国峰神情很微妙,迟疑道:“医生说,我的肺上有个阴影。”
“什么?”晓飞不懂。
“阴影,肿瘤。”易国峰看着她轻轻道。
0014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