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热息沿着她的脖颈蜿蜒向下。
怎么办?
入宫之前,专门上了她家的教引嬷嬷说过,这样那样,是要生宝宝的呀!老男人裴驰连手指头都没碰过她一下,而且现在已经死了,她这以后,要怎么见人?
萧月音咽了咽口中的津液,自以为已足够委婉:
“你……再闹真的要出人命啦!”
谁知裴彦苏唇角一勾,眸色蓦地加深:
“不久之后全天下都会庆贺,大哥为你留下了遗腹子。我天家血脉,又多了一个正统。”
然后将她一把打横抱起,走向那张她垂涎已久的凤床:
“自然也包括我。”
连续的水声在她后背响起,在她觉得心快要跳出来的时候,他走到了她身后,将她抱起,让她半坐在他的臂弯上。
萧月音只能环抱他的头。
走出湢室,她方才看见地上被撕成条的布料,不知他先前回来时,究竟带着多大的火气。
而她的错愕和暗忖又被裴彦苏捕捉,他将她放在了床榻上,只握住了她的一只脚,不辨喜怒地说道:
“要是真儿不乖,哥哥可就要真儿疼了。”
91。
说这句话的时候,裴彦苏人还站在床下,她的头朝里,仰视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些别的。
小狗狗……真的是小狗狗吗……
上次在平壤的驿馆里,那些记忆是被她刻意忘记的,毕竟早已打定主意和萧月桢交换,就不该保留和他亲密的记忆。
早已模糊的记忆里,上一次到关键的时候,隔着一条亵库,他又用她的腰带将她双眼蒙住,所以到底,她其实并未真切看清过那小狗狗。
现在她终于得以看清,却觉得房中氤氲的暧。昧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只剩下她心中的骇然。
尽管还在跪着,萧月音却开始认真思考起,陆子苏的这个问题。
钱,银两。
虽然不知道陆子苏给那几个贼人的银票价值多少,但既然他们那样干脆就放了她,银票上必然是不小的一笔。
“我把我身上所有的银两,和珠宝首饰加起来,不知道……够不够还你。”她咬了咬嘴唇。
自己那只金镶红宝石耳环,还在陆子苏手里,她也不好意思再开口要回来了。
虽然她很喜欢它,从前也经常戴着。
耳环珍贵,又是祖母乔氏专门为她打的。乔氏又是卫远岚去世之后,萧府里唯一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
“无须如此麻烦。”良久,陆子苏才淡淡说了一句。
她屏住了呼吸。
其实萧月音自己,也并不想把身上所有的钱,都赔给陆子苏。
幽州山长水远,路上用到钱的地方还有很多,都赔给陆子苏了,她以后怎么办?
都怪自己蠢,这么容易就被人骗。
萧月音抬手,轻轻挠了挠耳屏前的小窝。
有点痒。
“我……可我总不能,以身相许吧……”
说话的时候,马车刚好碾过了一个巨大的石头,狠狠颠簸了一下,车轮辗转,也吞下了她说的,那最后的几个字。
“以身相许”。
不知道陆子苏有没有听见。
但愿没听见吧,她真的是冲口而出的,说完就后悔了。
那改变一切的梦境里,她记得的,禽兽裴彦苏仗着他救了她的性命,步步紧逼,她口不择言,便说了“以身相许”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