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文活了大半辈子,没遇上过这种事。
太邪乎了。
那双眼珠子——简直和大嫂被害的时候一模一样,看的人心里一阵阵的发紧。
其他几个人也被吓的不轻,干瞪眼、不说话。
眼珠子没动弹,这是老三刘庆江的眼珠子,是他么?人都死了,眼珠子咋还能动,难道真的是闹鬼不成?
“二哥?”刘庆安在旁边碰了他一下。
刘庆文身躯为之一振:“嗯?!啥?”
“不是真闹鬼了吧……”
“估摸着是。”刘庆华应声。
刘庆文拿手抹了脸上的汗液,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就是不信这个:“别屁话啰嗦的!什么闹鬼!鬼都怕人,晓得不晓得?!想办法,把老三给烧了!”
“哥,烧不掉啊,到现在都是凉哇哇的,咋烧?”
“你猪脑子,你不会想想辙啊。”
“要不……送到镇上的殡仪馆去?放火炉子里烧?”
刘庆文用力的啧着嘴皮子:“啧!去甚的殡仪馆,就找个……找个……”
他自己也想不出什么主意来,看见老三的眼珠子还瞪着他,双腿都要软了:“找个……算了,先把人丢在祠堂,咱们回去想想办法,人不能送镇上去,实在不行就埋了。”
“直接埋也不行啊,那地会发臭的。”
“我说了,先放在祠堂里,老四老九,你们两个弄进去。”
刘庆业就烦这个,可他也不敢跟老二顶嘴,等刘庆文和刘庆华等人都走了,就剩下他和老四两个人的时候,他就要骂娘。
“这老狗日的,就特么会起屁,他自己咋不抬?这个老逼养的。”
祠堂很久没人来来了,门窗都破破烂烂,分东西两个屋。西屋基本没东西,就是一些破麻袋和砖头、木头杆子,东屋算灵堂,有两个四米来高的架子,上头隔开来,分七八层,每一层的一个小空档都是一个骨灰盒,这都是老祖宗,三代往上但凡是有点本事的人,都放在这里。
他们两人抬着死人的头和脚,放在墙边,挨着南墙放。
东西没多重,就是味儿大,哥俩弄完了,去门口的台阶上抽口烟,也想聊聊这件事。
“老九,当年那事你也掺和了呗?”
刘庆业慌忙摇手:“唉唉唉,四哥,这事儿你不能赖我。
当年我才十多岁,关我屁事。都是老二挑的头,我就站在旁边看,根本没动手。”
“那你不还是去了。”
“去归去,可我没动手啊,你不能赖我。”
老四抽着烟,嘴里苦了吧唧的:“你说这世界上到底有鬼没鬼?”
“不晓得,有鬼没鬼的,都跟我没得关系。大婶都是变成鬼了,她也不能找我,我手脚干净的很。”
“啧,你怕什么,都多大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