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嗯,不错,是老刘家的东西。
不用说,肯定是从大嫂子的坟里刨出来的。
“看什么看,看过了就行了,别看了,拿来。”田实珍抢过去了。
“不行,这镯子你不能拿。”
“凭啥?这是你儿子提亲的礼,婚事我同意了,那东西就归我女儿了,我得替她收着。怎么地,你还想反悔啊?咱可不兴这样啊。”
“这镯子是刘家的东西,随大嫂一起下葬的,你……”
“这我管不着,东西现在到了我的手里,那就是我的。我不偷不抢,再说了,你光想着死人,你就不惦记你儿子打光棍?他当光棍对你有啥好处?你脸上有光啊?”
刘庆民很纠结:“可这毕竟是大哥家的东西,要是让那几个兄弟知道了,我怎么说?”
女人朝手镯哈了一口气,擦了擦:“你傻呀你,什么叫有财不漏?
这种事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你还非得往外出说不成?你个老东西,越活越回去了。”
她补充着:“哦,对了,正事儿最要紧。”
“你说结婚?”
“屁,你有钱结婚?”
“这镯子不都给你拿了么,既然是金的,可以卖掉啊。”
“现在金子存着,等将来贵了再卖,我先收着。你让你小子出去打工,学门手艺。”
他自己也犯愁,安路坚持要照顾兆兵,不听人劝。可话又说回来了,要是兆兵没人照顾,肯定活不成。当老子的,不能不替儿子着想,田实珍一提醒,他就得去找刘庆华。
…………
“庆民,你说甚屁话咧?让我照顾兆兵?”
“是咧嘛,你跟他爸是亲兄弟,你不照顾谁照顾。”
“不是有安路么。”
“那是我儿子好心,但你自己心里得过意的去啊。”
刘庆华想笑:“哎嘿!我怎么过意不去了,是你儿子撺掇兆兵去偷坟,兆兵出事了,他能不管么。你有功夫跟我磨嘴皮子,应该带孩子进城去看病。”
“庆华,你不能这么说话啊。”
见笑了,她还就是这么个人,村里的婆娘,嘴皮子一个比一个厉害。
有好处的时候,个个上,遇到问题,只嫌弃人比苍蝇还臭。
他又去找了老二刘庆文,刘庆文更不搭理,还让他也少管。
…………
安路和玉芹在田根边走着。
玉芹嘴上说喜欢他,可安路一碰她就躲闪,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因为别的。
“你干啥总不让我摸你。”
“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