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来帮忙的。”
“帮忙?你们这么晚还在一起?”
赵小琴挖苦道:“那你现在到底是跟我们置气,还是先问问你-妈?”
她才反应过来,可妈这样,她不懂该怎么办,就会哭。
赵小琴顺手开了电灯,把油灯吹灭,吩咐道:“别光看着!去厨房拿个碗来,快去呀!”
安路去拿了碗,这是用来装灯油的,目的是喂田实珍喝下。赵小琴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这个虫子会咬她,不过也确实是的,虫子没有爬到她身上。
“你这是干啥?那玩意儿能给人喝?!”玉芹喊道。
赵小琴不说话,半碗灯油给灌下去了:“去拿个盆子来,越大越好。”
“洗澡的盆行不?”
“行!”
安路和玉芹把丈母娘扶着爬下来,脸朝下,对着木盆。赵小琴一大拍在她后背,田实珍吐了,吐的稀里哗啦的,黑不溜秋的东西,像烂泥,臭气熏天。那木盆里,还带着数不清的虫子,朝木盆的外围移动。
玉芹吓得退让开了:“这到底是啥?蚂蚁么?”
“还好,能吐出来就是万幸。”赵小琴的额头上汗如雨下:“现在去熬点粥,喂她喝下,如果她肯喝,说明没事了,要是不肯喝,就继续给她灌灯油。”
安路说:“那喝那么多灯油,人吃得消么?”
“你懂这些事么?”
“不懂啊,所以才问你啊。”
“不懂就闭嘴,听我的就是了。从现状来看,你丈母娘应该不是虫主的寄生体,如果是,我这个办法就不管用。明天带我去村里找找其他人,还有被虫子咬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找到。”
“刘安燕不知道会不会是虫子咬的,光是刘庆文这茬咱就过不去啊,他肯定不让我们见燕子的。”
赵小琴耸耸肩膀:“你自己村里的事你都不上心,那可怪不得我了。
反正我话说到这里,至于继不继续,全凭你自己的意思。我先回车上去休息了,你们一家人慢慢聊,记得把钱准备好。”
安路去伙房煮粥,玉芹在旁边站着,也不帮忙,还在生他的气。
看她那眼色就是泼妇的样子,这跟赵小琴还挺像的。
“玉芹,你咋这样看我咧?”
“你告诉我,你跟那个野女人到底是咋回事?”
“啧!你说话咋那么难听呢,啥叫野女人,人家是城里头下来驱邪的,你想哪儿去了。”
玉芹双手扭着衣角,鼻子还喘粗气:“你别骗我,我也是女人,我不傻。你盯着那婆娘的眼神都快散架了,过去你只这么看我。”
“看你说的,人家是啥人,能看上我?切。”
“那说不准,这种事就是王八看绿豆,再没关系也架不住天天在一起软磨硬泡的。”
“那你想咋样?”
“我不许你跟她在一块儿。”
“那也得等这事了了才行啊,放心吧,除了你,我谁都不娶,成不?”
安路一脑子烦闷的事,说话累的很:“你先过去看看你-妈,我又不是不跟你结婚,你看你这个样子。”
结婚?哎呀,这事说到点子上了。
要是他跟玉芹办婚事,那村里二十多户人家,肯定都得来庆贺啊。在酒菜里下点灯油,但凡是被虫子咬过的,不一下就显出来了。结婚还有一个好处,现在正是田实珍迷糊不清的时候,怕她以后改主意,早点娶了玉芹,那不是皆大欢喜。
冲喜冲喜,这才叫冲喜!
对,就是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