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影又出去了,很快,带着程海恩进来。
程海恩一来,就直接给穆引月跪下了。
“见过穆姑娘。”
穆引月打量着面前匍匐在地的人,淡淡道:“程少将军这样的礼数,可是有些过了,我还没嫁给太子呢,倒也不必跪拜我。”
程海恩抬头直起身子,挺直了腰骨,却没直视穆引月,而是垂着眼睑。
“在下并非为身份而行大礼,而是因为有求于穆姑娘,也为了替小妹赔罪,理当跪拜。”
穆引月眸色暗沉,幽幽笑道:“若是为了给你妹妹赔罪,跪拜却是不够的,那得赔命才够。”
程海恩道:“在下知道,所以,愿意让妹妹以死谢罪,只请穆姑娘能够放过程家。”
穆引月轻笑道:“这话倒是有趣,我既不是陛下,也不是太子,没有生杀夺予的权力,我能对程家如何?你想要救程家,不该来求我,我与你妹妹的恩怨,也牵连不到程家。”
程海恩这下看向穆引月了,道:“穆姑娘,明人不说暗话,在下便是知道,程家的兴亡在您一念之间,才上门来求您的,”
“程家或有不妥,但都还不足以让陛下容不下程家,只有妹妹前后对你的算计和谋害,才是大祸的源头,若穆姑娘肯放过程家,程家定能安然。”
穆引月点头,如是道:“既你这么说,那我也不否认,我确实可决定程家的兴亡,可我凭什么要放过程家呢?就凭你们愿意舍弃程姣姣而已?”
程海恩僵着脸色。
穆引月道:“你们舍不舍的,程姣姣本就是要死的,不论私怨,只看她做的事她就是该死的,可程家先是立身不正,后又教女无方,也该付出代价,不是么?”
她这么说,想来她知道了程家在陇州贪墨军饷的事情了,看来,陛下或是太子,都和她说了要处置程家了,不然她不该知道这件事。
程海恩心下愈发忐忑,忙道:“是,可蝼蚁尚且偷生,在下总得竭尽所能的想办法谋求生路吧?当初穆姑娘不也是如此么?虽然情况不同,穆家确实冤屈,程家确实有罪,可为家族的心,在下与穆姑娘也算是一样的。”
这话,倒也是个理儿。
穆引月微眯着眼看着程海恩,似笑非笑:“可你想要让我保程家,单单程姣姣的命是远远不够的,程少将军,你的诚意还差了些。”
这样说,那就是有的谈的!
程海恩心下一喜,忙问:“那不知穆姑娘想要什么样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