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炮火太猛烈了,我直觉这里非久留之地,安顿好孩子们之后,我打算出去看看。”
说到这里,左淑宁仿佛又想起了之前的惨烈情形,于是面上平和不在,她忍不住皱起眉头,“出去后我发现了洛大人与乐章,当时他们的情况算不得好,乐章断了条腿,洛大人也狼狈得很,而且他们还在被人追杀。”
“于是我便带他们躲回了楞华寺的密室下面,一直躲到今天。”说到这里,左淑宁担忧询问:“洛大人还好吗?后来出口被堵,为了寻找出口,洛大人吃了很多苦。”
喻勉斟酌着回答:“他正在被医治。”
左淑宁双手合十,闭目呢喃:“我佛慈悲,洛大人是个好官,定然能够安然无恙。”
左明非扶住左淑宁,关切道:“二姐,我先扶你下去歇息。”
左淑宁摇了下头:“我没事,我先去看看孩子们如何了。”
左明非知道拗不过她,点头道:“你有需要就来叫我。”
“嗯。”左淑宁正要转身,又回身嘱咐左明非:“你也要注意歇息。”
“好。”
左淑宁转身出门,她身上既有刻在骨子里的世家教养,又带着佛门的慈悲平和,从此她不再是左二小姐,也不再是曹夫人。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
喻勉和左明非不约而同地轻叹出声,然后四目相对,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笑劫后余生,但这笑容又有些无奈和苦涩,毕竟伤的伤,病的病。
喻勉问:“王颂如何了?”
左明非摇了下头:“腿被接上了,只怕会落下病根,人也还在发热。”
“活着就好。”喻勉道。
左明非眉心微动,将自己的顾虑告诉喻勉:“我听二姐的话音,乐章是被不徵救下来的,我担心乐章醒后仍存死志。”
喻勉冷呵一声:“王颂是洛不徵拼命救回来的人,即便是为了洛不徵,王颂都得给我活下去!实在不行,那就将他捆起来,看他如何践行死志。”
左明非:“……”
听得出来喻勉对王颂很不满了。
“义兄。”干涩沙哑的声音在营帐口响起。
喻勉和左明非寻声看去,看到了正被喻季灵搀扶走来的王颂,喻季灵还在数落王颂:“你才醒来,有什么非见不可的人?你的腿不能动…就算要找你义兄,也可以再等等嘛。”
左明非赶忙上前,“乐章,你感觉如何?”
王颂死死地抓着左明非的手腕,他嘴唇哆嗦着,欲言又止地看着左明非:“义兄…”
左明非温声道:“没事了,乐章,你先别多想,王氏的罪行落不到你身上,你好好养伤…”
“洛白溪呢?”王颂抽着冷气问,他像是害怕听到什么一般,“洛白溪…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