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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勉轻笑出声,他侧脸看向季靖礼:“你就这么烧了西朔的粮仓,不怕他以后记恨于你?”
季靖礼:“下次我同他见面就是在战场上,战场之上,恨意越大,拼杀起来才越痛快,毕竟猛兽要张牙舞爪起来才会让人有收服的欲望,不是吗,师父?”
“但愿如此,殿下。”喻勉笑得有几分看乐子的意思。
两人加紧赶至风浪谷,却只看到两个人,两个暗卫看到喻勉十分激动,“主子!”
“属下见过主子!”当年意气风发的使团,现今看起来一个比一个潦草。
喻勉颔首示意:“没事就好。”
“凌隆为何还没来?”其中一个暗卫疑惑:“他身处右渠部,按道理说,应该早就到了。”
“主子,凌隆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别胡说,凌隆大哥的武功在你我之上。”
喻勉目光凝重地看向凌隆本该出现的方向。
季靖礼眉梢微动,提议道:“不如我们先赶回去,随后派人来找?”
喻勉当机立断道:“你们先离开,我沿路找找看。”他说着就打算动身。
季靖礼适时拉住喻勉,低声道:“别开玩笑了,师父,凌隆此时还未过来,只能说明凶多吉少,你犯不着…”
话还没说完,他怀里就被丢了个蛛网状的令牌,他听到喻勉轻飘飘的声音:“这是统领北岳情报机构的信物,记得上交给朝廷。”
季靖礼无奈道:“喻大人,在我印象之中你不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成大事者总有牺牲!而且…而且这么多年了,你家人还在等你,你不着急回去吗?听我一句劝大人,你没必要孤身犯险,想一想那些等你的人。”
可是喻勉头也不回一下。
毕竟不止他一个人在被等待着。
两个暗卫面面相觑,随后他们毫不犹豫地追上喻勉,“主子,等等我们!”
季靖礼气愤地调转马头:“该死,也等等我!若是我因为逃跑不及时被西朔抓了,那一定有你们的责任,哼,等等我啊。”
半日后,瞭望台上,左明非看着一个又一个形单影只的人影回归,心中那团烦乱的火焰烧的越来越旺,夕阳即将落幕,天际被大地的赤色染上了愈发鲜艳夺目的红。
周军没办法派人接应那些暗卫,先不说军队人手是否够用,只是暗卫们行踪不定,军队无法准确得到他们的位置。
眼下战况焦灼,弈王那边还未传来消息,秦将军那边刚刚攻破铁里部,左明非要兼顾很多事情,偏偏他最在意的那件事情还没有着落。
在残忍且悲壮的红色里,最后三个人风尘仆仆地归来,左明非最终也没有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那个人,呼吸声撞击在耳膜上,强烈的耳鸣让左明非的头部几乎要炸裂,他看到城墙下的三个人夸张地比划着什么,似乎还在喊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