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呼出一口气。
终于到正题了!
许殊心里的大石也终于平安落了下去,她对着姜行行了一礼:“王爷,袁老伯是个好人,在黄州城,几乎没几人不知道他,大多数人都受过他或多或少的恩惠,多年人品端正,请您要相信他!”
姜行眉毛一挑,看了袁老伯一眼:“若不是如此,想必咱们和他早就阴阳两隔了。”
黄老伯擤了把鼻涕,颤抖着掏出了怀里的一本册子,“说我儿贿赂人,我自然是不信的。因为,有这本账册可以证明!”
陆旋接过来打开一看,忍不住惊呼:“这是几年前季家金库一年敛财入库的证据!”
一行行,一列列,册子上的字迹工整隽雅,赫然是季家金库收受银两的记录。
每一笔都是一万两以上的数目,里面没有写源头,但记录了送来人的长相、特点、穿着、口音,还精确到了月份和日期进账多少。
若想通过这本册子排查送礼的人是谁,其实是能查出来的。
但袁老伯,很快就被自己给拆台了。
因为最后一页,清楚地写着他儿子自己的名字,袁放。
袁老伯哑口无言,捧着脸呜咽地哭了起来。
“畜生!这个小畜生!”
“老子从小怎么教他的,他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他骂了几句后,许殊心里难受得紧,忙过去安抚他。
可突然,袁老伯却擦干眼泪止了呜咽。
“不!这不是袁放做的!”
他眼睛湿红,笃信地盯着姜行:“他那么心思清白、光明正大的一个人,他最不屑做这些事!”
陆旋蹙眉思索起来。
怎么办?
若是把这份册子当做证据交出去,那么袁老伯要达成的替袁放洗清冤屈、报仇的目的,就达不到。
若是不交,季澄就无法扳倒……
陆旋又仔细看了册子上书写的关于袁放的内容。
他是最少的一笔贿赂,只有八百两。
上面还写了具体细节。
季澄先没有收,后面见袁放字写得不错、说话也有分寸,有意将他留下来做身边的随侍,所以才将那八百两收了。
不过,八百两,季澄看得上?
陆旋顿时好奇:“袁放远在黄州小城,有什么事,竟要求到季澄头上?”
突然,袁老伯身子一凛。